第一百六十四章 撕开伤疤的真相(1/2)
南宫璟向单炎枫问道:“你去见他,也是为得此事?”
单炎枫摇头,“并不是为此事,我并不知道老先生手中有军符,我打开老先生给我留的字条,也只是让我去京都一趟,并未在字条上谈及所谓何事。”
大概为的就是能在回程路上遇见桃七七吧,这单炎枫也是个单纯的。
桃七七总算没那么气了,想起问单炎枫军符的事情,“既然等同于事传国玉玺一样的东西,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失踪了呢,难道是当时的朝政不稳,有人暗地里偷走不成?”
说起这件事来就话长,单炎枫叹气,“我也不知应该从何说起,那也要追溯到十四年前的事情,当时的单恒国还没有现在的疆土,虽也算西域强国,却也没有现在的兵力。”
“十四年前祸事,我本不想提起,但是这件事与老先生也有关系,与你说说也没有什么不妥。”单炎枫说起这件事,脸上带上几分忧愁。
“我姑姑叫单云凝,曾经是单恒国的第一美人,当时单恒国与大雍朝还当是交好,最好的交好办法就是和亲,我的姑姑理所当人被送了过去,大雍朝的皇帝对她很好,甚至说是宠爱有佳。”
当听到单云凝这三个字的时候,南宫璟觉得自己有些绷不住,他眉梢微动攥紧拳头坐在位置上,才控制住自己没有站起来,再做一些过激的动作。
单炎枫摇了摇头,“可就是这样,还是有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单恒国因为依仗着身后有大雍朝,大肆的扩种疆土,边疆的范围也逐渐大起来,可人就是这样不满足于现状,最后更是发展到,挑衅大雍边关的地步。”
“大雍朝出兵镇压,我单恒国也毫不示弱,可真打起仗来哪儿有拿嘴说说这样容易,那一年里两国的百姓民不聊生,烧杀抢掠的事,更是屡见不鲜。”
“上一个国主并非我父王,而是我父王的兄长,我叔伯……主战喜杀,当年即便是以卵击石,单恒国的将士们也要向前冲,到最后终于是快要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叔父亲自持着军符带兵出征,只是还未攻下城池,我叔父便已死于非命,这军符也就不翼而飞。”
“但国不能一日无主,我父王才登上国主的位置。”单炎枫看向桃七七,“你年岁不大,应当不知道你们大雍朝的宸妃吧。”
桃七七摇头,“确实不知。”
一个喑哑的声音响起,南宫璟的一双眼睛透露着幽幽的寒光,涌上心头的关切与恐惧,皆被他压下,“宸妃,曾经是大雍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却在十四年前被……处死,连名分和最后的体面都没能留下,甚至是死无全尸。”
南宫璟咬牙说完,好容易将涌上心头的痛意克制住,闭了闭眼睛才能继续坐在这里,如今能得到一个答案他必不能离开。
“你倒是知道些,但你却不知道我姑姑到底为何死在大雍朝,叔伯死了军符也失踪了,单恒国当时几乎要分崩离析,是我父王拼死求见大雍朝的皇帝,想求他留我们一条活路。”
“皇帝答应了,却有一个条件,要求我父王交出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单炎枫不愿去回想这段往事,断断续续说着,“我叔伯已经死在那座城池外,我父王哪儿还交的出什么罪魁祸首,只能一力承担,但大雍的皇帝却不要我父王担罪名。”
“他说,一切事情都是祸起红颜,就该断于红颜,我姑姑是顶好……顶好的女子。”单炎枫说着,忍不住哽咽起来,“她从来都是心地纯善之人,未曾起过害人之心,却要被按上这样的罪名,成为大雍和单恒国的罪人,被施以极刑身首异处。”
桃七七听着就气到发抖,“这战事与那深宫中的娘娘又有何干系,不过是你们这些男人争名夺利的借口,难道就要拿一个无辜的人命,去将这件事填平?”
“若是用一个人的命,能换来两国不再交战,那么我甘愿赴死。”单炎枫喃喃道:“姑姑死后,这是大雍朝与我姑姑交好的一位大臣送到我手中的信,我姑姑在心中说,以她一人之死能够保我们,这是她甘愿的……”
“只是……只是……”单炎枫言止于此,已然是泪流满面,“只是姑姑遗憾见不到我最后一面,也让我不要为她报仇,要我别叫单恒国重蹈覆辙。”
“这些年我一直和那位与姑姑交好的大臣有着联系,直到最近几个月,我们的联系才逐渐少了起来,我觉得是他在京都中遇到什么,他没有来信,我也就一直没有敢再往京都送过信。”
桃七七心中有数,问单炎枫,“那大臣叫什么名字?”
“叫桃恒。”
虽然知晓应当是自己那当丞相的爹,桃七七心中仍就是咯噔一声,涌上心头的也是万分难受,她爹做这个丞相怕也是相当难了。
她只是有些心酸,南宫璟却已然有些人不住,声音因为忍的太久开始嘶哑起来,“我先出去。”
扔下这句话,南宫璟人生头一次体验到什么叫慌乱失措,所有过往的一切,真假交织在一起,母妃最后一次哄他入睡后,第二日清晨他便再也寻不见母妃的身影。
他无法想象,母妃赴死的时候到底是怎样的心情,被疼爱自己的丈夫,亲自下令处死分尸而葬,他更不想他曾经的冷血又有几分随了那个人,他无比思念母妃,没有哪一天比今天更加想念。
或许大抵母妃是不愿意见他如见的样子,不然这二十几年为何母妃从来都不来梦中见他。
“王景,你怎么比单炎枫哭的还厉害。”桃七七的声音在南宫璟的身后响起,桃七七注意到南宫璟出去的时候眼角泛红,还是不放心他所以才跟出来看看。
这不跟出来看还好,一跟出来就看到南宫璟所在墙后面,无声的痛哭,脸上的表情也尤为痛哭,桃七七虽然为宸妃不忿,却也没有共情到这个地步,感觉放这个王景回去,能跟单炎枫抱头痛哭一顿。
桃七七试图转移南宫璟的注意力,“一个大男人,只听的这点故事,便哭的稀里哗啦,要是被你找回你那心仪的女子,你还不……”
话都没说完,桃七七便被搂进一个温热的怀抱,南宫璟没敢将桃七七抱紧,只是将人轻轻的环在怀中,他大抵的是真的受不住这样的寂寥,原本只想陪在桃七七身边,现在却能奢望着,面前的人能给他些回应。
桃七七也没有抬手反抗,她将“王景”当兄弟,现在兄弟正触景生情,她也算能借肩膀给他靠一靠,顺手搂住南宫璟的腰,拍了拍他的背当作是安抚,“你会找到她的,大不了这件事情结束,我陪你游历江湖,找到你那位心仪的女子如何。“
”若是她嫁了人,我也给我兄弟你抢过来!怎么样够义气吗!“桃七七调侃南宫璟。
南宫璟乌黑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光亮而后湮灭,再眷恋桃七七的怀抱也轻轻松口,这样一会儿他脸上便已经看不出哭过的痕迹,“谢谢,我们进去吧,现在不便在外面逗留。”
“好。”
桃七七追着南宫璟出去,单炎枫还没整明白怎么回事,两人推门回来了,“你们刚才出去没事吧?”
“没事,他脸皮薄,听见你说的想哭,想不想被看见,所以才跑出去。”
单炎枫看着一回来,就冷着一张脸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直皱眉头,看不出来他哪儿像跑出去哭过的。
说回刚才的事情,单炎枫继续道:“我父王自然也不是主战派,但是现在朝堂之上风向已经被我二哥左右,大部分的大臣皆上奏疏要我们的人与大雍朝开战,我父王的身子每况愈下,现在更是时日无多,所以他才想将国主之位传给我。”
“但是军符不见一事又被重新提起,若是没有军符,大臣们可以有选择君主的权利,如果今日没有你们到这里来,恐怕我也没有办法对付我二哥。”
桃七七并不意外,“那老头算什么都是准的,一向如此厉害,算到你身陷险境让我来这儿帮你。”
单炎枫有些丧气,摇了摇头,“可惜你们吃完晚膳就要离开,不能一直留在宫中,我要传信给你们也太过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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