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满口谎话的小家伙（2/2）

她一手托腮，缓缓转过头来，如同宝石般迷人的眸中带着几分揶揄之色。

柳如画见凉露回头看自己，对她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容。

凉露嗤了声，笑了。

这声笑，听上去可没有那么无害。

略带沙哑的笑声，像是阴暗嗜血的兽类，在无人察觉的地方，露出了血淋淋的獠牙，等待一口吞下猎物。

轻巧的炭笔，在凉露手里翻转，她鲜嫩的指甲，染着明艳的红色。

原来，你的主人，是他啊。

柳如画见她无声呓语。

诡异的角度，若不是柳如画恰好学过唇语，恐怕都不知道她无意识的无声嘟囔，竟然是这样的意思……

短短一句话，几个字，串连起来、

像是一道惊雷，差点把柳如画吓得坐不住。

她是怎么猜到的？

瞳孔微缩，柳如画捏紧双手。

女人低笑了声，放下手中摆弄的炭笔：“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句话不再是无声呓语，而是她低声低喃。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想到了什么好事，所以暗自开心。

柳如画惊起了一声冷汗，风月无边的脸上微妙的表情，变了又变。

她知道了什么？

是不是已经猜到了邹凰是他幕后的主人了？

联想到不久前，凉露对他的警告。

柳如画无法再用往日轻蔑的眼光看凉露。

现如今，她在他心中就是一个危险又看不透的人物。

对方此刻却相当无害的坐着。

今日授课的夫子是相当出色的占卜家，听说研究帝王占星术已有半辈子。

邹凰难得来学堂，不过也是冲着这位负有盛名的老夫子。

可凉露看上去却百无聊赖，兴致缺缺的样子，听了一会儿，柳如画见她抬起手遮住小脸，幽幽的打了个哈切。

因为这个举动，她被夫子叫起来回答问题。

一旁的邹凰微微勾唇，侧身来看她。

夫子大概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课上，竟然还有一个小女娃边听边打哈切。

他粗粝的指腹搭在挂在墙上的几幅图上。

被墨水染黑的布匹上，用颜料勾画出不同色泽的星辰。

主星有十四颗，副星和小星加起来有上百颗。

诡异的图案交错，寥寥几笔，看上去神秘莫测，又深谙奥秘。

还有一副是一个诺大的圆，里面划分为无数个区域，写着复杂的远古文字。

台上零星放着几张命盘纸，和一本点名册。

“你来重复一遍，老夫刚才说了什么？”

没人觉得凉露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就连坐在凉露身侧的邹凰也如此认为。

凉露刚才确实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一手撑着桌子，她慢慢站起身来，轻咳了一声：“我对阴阳五行观，诸子天命观没什么研究，更别说紫微斗术，紫微排盘这些东西了，所以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屋内安静了片刻，有人哈哈大笑起来。

谁料，台上的老夫子笑的又坏又冷，用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语气说：“不懂装懂是小错，懂装不懂是大错。”

别人一听，咦了一声，这话啥意思。

老夫子让凉露坐下，等到上半天的课过去了。

夫子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点名册和《太微赋》、《骨髓赋》两本书准备走。

走之前，他到凉露面前，敲了敲她的桌子，问：“怎么不报我们灵媒学院？”

眉眼低垂着，凉露纤细漂亮的手指捏着书，轻轻说了一句：“胆子小。”

老夫子哼了声：“满口谎话的小家伙，喏，这个给你，什么时候改变想法了，来找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