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地下竞技场（2/2）

小塔上下来一个老人，褶皱的手抓着木梯一节节往下爬，瞧着十分吃力。

“两位贵客，还请给老奴看看牌子。”

唐焕递过牌子后又牵起了小姑娘的手，只是小姑娘这次没有丝毫挣脱之意，反倒将他牵得更紧了。

叶盼香心颤是因为她分明瞧见老人脸上有一条从左下颌到右眼角的斑驳伤疤，扭曲的肉像是人死后寄居尸首的蛆虫，照在微弱灯火下实在瘆人。

唐焕另一只手光明正大地围住小姑娘的肩，轻轻摩挲作为安抚，带着她跟在老人身后。

小塔下方是木梯，两人随着老人往下走，灯火越来越暗，直到一处密门前，灯火全无。

老人颤巍的声音响起，接着那道石门便从两边移开：“两位请。”

刺眼的灯火像风一般刮过，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响彻全场。

叶盼香这才瞧清，这里是一处偌大的地下竞技场。拱形的石阶围绕，形成了浩瀚的大圈，石板上的夜明珠取代了夜晚闪烁的星光，显得更为震撼。

“欢迎来到不夜城！”

唐焕在小姑娘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看到她轻轻颤栗后才牵着她往里走去。

待穿过人群到了一处用琉璃板隔开的厢房后，唐焕才悠悠开口：“妹妹可知溪城百姓的富庶日子是从哪儿来的？”

不等叶盼香思考，唐焕便道：“世人皆知溪城塔楼，却不知竞技才是这座不夜城的钱财来源。”

叶盼香从琉璃窗外看得清楚，每个欢呼的人皆是衣着不菲，脸上那嗜血的笑容像是入了魔。

“来这里的人都是五湖四海的权贵富商。”

叶盼香突然觉得有些不适，半响才轻轻问了一句：“那是斗兽还是......”

唐焕饮了口茶，瞥了她一眼，眼神不言而喻，却让叶盼香胸口作呕。

几百年前有一任皇帝荒诞无稽，最爱斗兽。后来他觉得斗兽无趣，改为了人兽相残，为此花费数金造就了晾鹰台，日日观赏殪虎，也就是所谓的人虎相残。那段时日，枪营里的营兵不是死于枪箭之下，而是死于老虎的利齿之下。

推翻这任皇帝后，这项残忍的竞技活动便被禁止了。只是前朝修改国例是早就忘却了这一项古老血腥的活动。

斗兽的旗帜拉开，兽场的侍卫持枪，每四人拖送一个蒙着黑布的铁栏子，栏杆缝隙极为大，若是瘦小的野兽怕是可以从中钻出。

唐焕见小姑娘眯着眼不敢直视的模样，不由得好笑：“妹妹放心，前两场不过是兽与兽相争。”

叶盼香努努嘴，还是不愿直视，连放在眼前的香甜点心都变得索然无味。

待五个铁笼被运到了斗兽台上，士兵一齐拉开黑布，露出了里头蓄势待发，凶猛直至的野兽，分别是吊额白晴虎，黑熊，獒犬，十指粗细的蟒和一匹瘦小孤狼。

巨蟒吐着猩红的舌信子，露出了两颗尖利的牙，悠悠荡荡地在铁笼里流窜。

其余猛兽不必细说，皆是厚积薄发，蠢蠢欲动。

唯有那匹孤狼，倚在地上舔爪，毫无即将上场争死活的激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