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蝡蛇（2/2）

当他们迈进房门的时候，灯光亮了起来。映入眼帘的就是宽阔的杂货店里，摆满了毛制品，这些毛织品里面有长刷、围巾、长袄等东西，而特别让人移不开眼的是，在这杂货店的中间，有一张白茅草席，席上摆放着的也都是一些毛制类的制品。

还有，就是屋里的某处一定燃着供神香，闻上去就像让人顿时气定神闲了一些。

“卖毛织品的商店？”夜辰问道。

“希望不是。”毕离低声说。

巫棠斜靠在毕离的身上。她看上去比之前还要糟糕，就好像突然患上了急性流感一样。她的脸庞上全是冷汗。“我想坐下来……”她喃喃地说，“最好再来点水。”

“好的。”毕离说，“咱们找个地方让你休息下。”

他们脚下的地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夜辰正走在杂货店内四处帮忙寻找水和空旷的地方。

一个人面牛身的东西突然从白茅席子后面的黑暗处现身：“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夜辰猛地向后一倾，撞倒了其中一个放置毛织品的架子。好些毛织品散落在了地板上。

“对不起！”夜辰弯下腰想收拾这一团混乱。

夜辰被这个人面牛身的人还是神给吓着了，毕竟有着四只脚和一条手臂的东西，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而且这东西还拿着一根拐杖，就好像这拐杖它真的很需要一般，寸步不离在它的手上。

“哎！”人面牛身的家伙说，“放着吧！没关系的！”

夜辰慢慢站直身子，努力不再让自己造成更多的损害。

毕离看上去很窘迫。

苻生和了凡盯着散落在地上的毛织品，苍白的脸上有一点点发绿。

“真的，没关系的。老朽吓着你们了！”人面牛身的家伙淡然地站定在夜辰等人的面前。

“呃……真是对不住了。”夜辰终于挤出话来，“我们只是——”

“噢，我知道！”人面牛身的家伙说，“说真的，好久没有人来祭拜过我们了，我的其他兄弟们都已神落离开，如今只剩下老朽一人独守在这，今天那些没礼貌的家伙却想来这里糟蹋东西。”

它用鼻子哼了一声。它的眼中忽然闪过一道光芒。

夜辰瞥向毕离和苻生等人，想知道是否那只是他自己的想象，但毕离和苻生等人看上去也同样惊讶。

“你不会就是飞兽之神吧！？”毕离惊讶地问道。

“时间太久了，已很少人记得我的这个名字。”飞兽之神揽着拐杖，看向夜辰说道。“岁月太久了，我在这里也过去了好几千年，这世间的飞兽早已渐渐消弭，我怕是也要准备神落了。”

“就是你朝妖兽扔的小麦大饼！真牛！”苻生感叹道。

飞兽之神看上去满脸惊恐：“噢，那些是我的口粮。”

然后，他用手指了指置物架上的一个箩筐，“这些都是句芒最近派过来说服我的说客，刚好被我整成了这一个箩筐的口粮，够我吃上一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