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累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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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波先前砸墙砸得一头汗，如今正抱着一壶水咕噜咕噜地灌了好几口，埋怨道：“你说这些刁民，砌砖就砌砖吧，砌两个砖头不就好了，干嘛砌了一层又一层，把窑门砌那么厚！”

跟实墙似的！

不等纪五福开口，陆竞渊已经抢先回答道：“据闻是因为曾有老人不甘心这么绝望地死去，把那砌了一半的窑门给推倒了。”

看着窑门一点一点地被封起来，老人们躺在或阴冷或闷热的砖窑里，每日没别的事可干唯有一块一块地数着还剩几块砖，孩子还能给自己再送多少顿饭，自己又还能再看孩子们多少眼……

巨大的绝望一点点蚕食着每个孤独无助老人的内心。

这是怎样的残忍的折磨。

李容昊眨眨眼，“推倒了窑门，岂不是代表不用死了？要换了是我，我就一直推倒窑门，让窑门一直都封不起来。”

纪五福冷笑一声，“窑门被推倒的话，按花甲村的规矩，当天就得封窑。”

李容昊倒抽一口冷气，“那就是说，本来还能多活几天，要是破坏了窑门，立马就得被埋起来？”

“对。”既然有心要让一个人死，又怎可能留下活路？

“那……纪姑娘，不如我进去把窑里的……咦？”

早就察觉到了纪五福对寄死窑洞的深切厌恶与抗拒，陆竞渊正打算主动请缨，却发现一个身影二话不说已默默转身，一步一步往那余波砸出来的那个寄死窑走去。

正是余大夫。

“老余，你是真敢啊你？”

“爹？”余波紧皱起眉头，“你干嘛去？”

余大夫背对着他们，没有吭声，脚步有些漂浮却仍坚定不移地朝那黝黑的大砖洞走了过去。

“余大夫？”连纪五福也忍不住唤了他一声。

但他仍不管不顾，径直往前走着。

平日里余大夫温和有礼，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谁叫他他都不理人的。

事情不对劲！

纪五福与陆竞渊互视一眼，不约而同朝余大夫冲了上去。

但余大夫已毫不犹豫地弯下腰来，一脚跨入了窑洞中。

“你们两个留在外面，以防万一！”

纪五福只来得及匆匆丢下这句话，便与陆竞渊一起，紧跟在余大夫身后进了那黑暗又神秘的窑洞。

“五福姐姐！”李容昊慢了一拍，跟到了窑门前，又不敢不听纪五福的话，只得留下来与余波一起担心。

“都进去一刻钟了，里头怎么没动静？”余波在空旷的墓室里踱来踱去，焦虑得直抓头发。

又过去了一刻钟，窑洞里仍寂静一片。

李容昊也平静不下来，眼都急红了，“会不会出事了？我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