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不需要她的庇护（2/2）

那时候她还年幼，自然想不了那么多。只觉得对那女医官怀恨在心，可她已经死了，她也不能再做什么。可逐渐大了，她自然也想过许多，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但时间过了那么久了，她的心思都放在了活着的身上，没有那个精力和能力再追究当年的事情。可今日被姜安问起，她内心那些被掩着的东西都被揭开。姜安的话仿佛是在质问，是在责备。是她身为长女，身为她的姐姐，身为母妃的第一个孩子，却没有将这件事彻查清楚，是她的不是。那份内疚在心中蔓延开来，握着姜安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皇姐……”姜安终于意识到自己对自己的皇姐过于苛刻了。他考虑自己的想法，却没有意识到皇姐也对连素素一事也耿耿于怀。

姜舒不说话，肩膀也开始颤抖。

姜安还要张嘴，却见王澈快步进来，将姜舒揽在怀里，用手轻轻抚着她的肩膀，无声的宽慰。

姜舒靠在他的怀中，说道，“我这辈子是不是什么事都没做好？没做好母妃的女儿，没做好小七的皇姐，也没做好你的妻子。”

王澈面露不忍，摇摇头，“你一直都做得很好，舒儿，你一直都很好。”

姜安也握紧了姜舒的手，道，“皇姐，我那话无意责怪于你，你莫要难过。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惹了皇姐你伤心了。”

姜舒摇摇头，抬头看了看王澈，又看了看姜安，“你们二人于我而言是最重要的。我只是觉得自己有时候很无用，什么都想去做，又什么都没做好。”

姜舒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她重新坐好，对王澈道，“我没事了，夫君。”

王澈点点头，然后道，“你们姐弟好好说话，既是至亲便没什么说不开的。舒儿，你性子有时候执拗了些，想的开些对自己也是好的。”

姜舒点点头，对王澈道，“夫君你去瞧了厨房准备好了没有，小七也该早些回去。他这中午也是要喝药的。”

“好，我这就去。”

待王澈走了之后，姜舒这才又道，“你说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太子为人过于跋扈，仗着自己的储君，对我们这些兄弟姐妹都不太友善。他日后登基，的确不一定会善待你。所以此事我想着提前与父皇还有舅舅他们商议好，要不你就让父皇给你一块封地。到时候你我姐弟都到那里去，远离这是非之地，日后再也不回来了，你看可好？”

姜舒想的何其简单，姜安却知道他们若想安然退出并不是一件易事。

“皇姐，此事只要做的滴水不漏，太子那边不会发现什么。我到时只会以匿名的方式将那些证据呈现到父皇跟前。”

“你为何偏偏……”姜舒的语气充满无奈。

姜安道，“我自有我的道理。”

“你这是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姜舒有些感慨，或许她的七弟真的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再躲藏在她的羽翼之下了。

姜安重新握住姜舒的手，说道，“皇姐，此事我本想瞒着你的，毕竟姐夫他也是王家人。”

姜舒叹息，“你做都做了，如今又顾及他做什么？若日后真因为此事王家与我恼了，我定然是站在你这边的，即便你姐夫与我翻脸，我也是在所不惜的。”

“皇姐，不如你要一块封地，与姐夫离开此地吧。”

“莫要胡说。你在这里，我哪里也不会去。除非你与我一起走。”

姜安苦涩的一笑。

他或许没有那个命离开了。就让他在自己有限的时间里，为自己的意愿做些事吧。

见了那笑，姜舒知道他心中想着什么。她心中酸楚，又不敢表露。只想着，要到何处去找到云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