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眠眠，你是我的药（2/2）

每一个白天和夜晚，他的心头都生长着一片名为“蚀骨”的思念。

那时封北霆就在想，以后他们在一起了，他会为她在海边建一座房子，盛夏的夜晚为她捧回一簇美丽的珊瑚，让它装点她洁净的小屋。

还要为她建一个果园，在里面种满红红的樱桃，让它们映着她颊边的笑。

生死之间，血海沉浮，黯淡无光的腐败世界里，他留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处净土给她，使最纯的云朵，都显得陈旧。

他就是这样梦着她的。

就是这样……

右手鲜血，左手玫瑰，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走到了现在，成为了人人畏惧的封四少。

“眠眠，你说让我不要再在你面前戴着面具，那我现在告诉你，这才是全部的我，全部的封北霆。”

一个双手染满鲜血，死后会被天堂拒收的坏人。

和她截然相反的人。

她的世界鸟语花香，阳光普照，没有罪恶滋生在阴暗的角落。

但他的世界不是。

在那个弱肉强食、充满腐化气息的世界里，赢，既是正义。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活过来的，今后也只能这样活下去……

有些选择，本就是那么身不由已。

他不是没有想过为了姜亦眠变成一个好人，但成为好人的前提是活着。

封家的势力盘根错节，活着，是一种奢侈。

他一步步的爬上权力顶峰，是为了活着站在她面前。

但那是一条不归路，走上了，就回不去了。

他只能继续当坏人，坏到极致，坏到全世界的人都畏惧他，那样他就能够好好保护他的眠眠了。

他不怕下地狱，他本就是从地狱爬回来的人。

他希望用自己的坏，成就对她的那些好。

“眠眠，我坏到连上帝都不会收留我。”

这样的我，期待着你的爱，你敢给吗？

因为蚀骨的思念和疯狂的占有，所以我开始变的不再正常，这样的我，你敢要吗？

姜亦眠怔怔的望着他，泪水顺着下颚一滴滴的往下掉，她却浑然未觉。

她是喜欢暗黑血腥的暴力故事，但她不喜欢这个。

因为听完整颗心都是疼的。

她的直觉是对的……

当初在小岛上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有一点点喜欢封北霆，但她总觉得在她面前的他不是真实的他，或者说，不是全部的他。

所以她就茫然了，不知道自己喜欢上的究竟是原本的他，还是她自己以为的他。

爱一个人，本该爱整个的他。

实事求是的照他本来的面目，而不是脱离实际希望这样或是那样。

她想确定自己的心意，所以她当时只说了喜欢，却没敢给他任何承诺。

原来——

他真的有妄想症。

“眠眠，你是我的药。”他想把病治好。

他不想她喜欢上一个坏人，而这个坏人连个正常人都算不上。

她是他想变好的因素，也是唯一的因素。

“为什么……是我……”

姜亦眠以为，封北霆说的那些话会解开她心底的疑惑，而事实却是，他的话带给了她新的疑惑。

他的药是她，那他的病因呢？

他这么多年妄想的，为什么也会是她？

“封北霆，你说实话！我们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见过？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她紧紧抓住他的袖管，明显激动。

他微曲着手指帮她把眼泪擦干，并没有立刻回答。

姜亦眠急了，“你说啊！”

“……见过的。”

“什么时候？”她追问。

“记不清了。”

“你！”这明显是搪塞的话，姜亦眠的眉头皱的紧紧的。

见状，封北霆赶紧解释，语气格外真挚，“眠眠，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不记得了。

但我确定自己当时对你一见钟情，所以才念念不忘。”

他望着她，眸光温软，盛满了深切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