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玉儿太任性（1/2）

然而天地变色，白云扑来，火焰转瞬褪尽，清凉如期而至……

“这个赌，你输了，他至死也不忘，要向你表明心迹。”开言说话的，正是那只摔下艺卓，身形巨大的火鸟。火鸟立在黛玉身边，显得异常高大，它火红的尖嘴里，迸出高亢的细音，隐隐流露出几分得意。

听到这话，一旁的黛玉鼻翼轻耸，却并未言语。“哩！”火鸟扬起粗长的脖子，轻吐一口气，抖抖宽大的翅膀，它的身体渐渐缩小到大约三分之一，直至与黛玉齐肩站立，之后便优雅地站在黛玉身边。

此时的艺卓，正紧闭双眼，毫无知觉的躺在他们面前的云层里。他身上的条纹病服，已是残缺不全，随时都有化为灰烬的危险，显露在外的躯体上，满是被火烧过的发黑的血迹。

“我，或许不该和你打赌。”瞧着眼前的情形，黛玉泪流满面，愧疚不已。说好的泪已干，不再为情所伤呢？原来艺卓经过的这一切，不过是她与火鸟制造的幻境，黛玉只是想向火鸟，更像是向自己彻底证明，像宝二爷这样的花花公子，只不过是喜欢混迹风月场所的常客罢了，他又怎么会懂得情比金坚的付出……

然而事实证明，曾经最懂二爷的黛玉，因被怨恨与误解蒙蔽了心眼，而错估了痴情的宝二爷。从心而论，这样的结果原本是黛玉不敢奢望，而又最期待得到的……

黛玉手拽长裙，轻移莲步，惶惶走向躺在地上的艺卓。

“该还的终究还了，绛珠仙子，火儿也该去警幻仙子处，禀告此事了。”火鸟说了一句，抬抬自己修长的双脚，“噗噗！”转身煽动着翅膀，“哩～～”它发出一声长鸣，昂头飞向茫茫苍穹，只片刻功夫，就已不见了它如火般艳丽的身影……

你怎么这么傻？黛玉轻声咽泣着，蹲下身子，左手抹泪，伸出右手冰凉的手指，抚向艺卓额头那一道道已经变黑的伤口……

艺卓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了，一处完整的皮肤。这还是那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宝玉吗？眼前这满目的伤痕，深深刺痛了黛玉的心，她再也不能心如止水。

冰雪聪明的她，曾经因为情之所困，真假不辨。现实中，艺卓几次为她以命相救。幻境中，为了找到自己艺卓又大伤元气。这样的赤诚，自己还能怀疑吗？

眼泪犹如断线的珠子，接二连三地滴落下来。泪水是一剂良药，那个以泪还情的，林黛玉又回来了。她的泪水滴落在艺卓的脸上，伤口的黑气奇迹般的消退……

“滋——”艺卓眉骨动了动，嘴里吸入一股微弱的凉气。

“宝玉，你这呆子，你叫妹妹如何说你。这一世，你还要我以泪还情吗？”黛玉手握心口，无声饮泣。她手指覆过的地方，干净整洁的衣服，又重新穿回到艺卓的身上。

“妹妹。”迷迷糊糊中，身上的炽热渐渐消退，肌肤的疼痛减轻，艺卓抖了抖烧光睫毛的眼睑，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黛玉的那一刻，他先是一怔，很快坐了起来，伸手一把抓住黛玉的手臂，两行泪水顺势滑落腮边，“林妹妹，我想到天堂来找你，却在地狱里迷路了。还好，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