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借酒消愁（2/2）

“只要她幸福，便好。”

“不是我说你啊，那丫头在情字上又不开窍，她哪懂得什么男女之情？平日里那野性子你也看到了，自由惯了——她会甘心嫁去苏家吗？没准儿现在正躲在哪个地方哭鼻子呢。”留醉翁似是调侃般的语气，却也是出自真心想法。

“师父希望她能够安稳地过好一生。”墨昱淡淡道了一句，又开一壶酒，往口中倒。

其实，或许这才是他最大的苦衷。

“他……”留醉翁也有些“无措”了，“他这么说？——那你好好保护她不就得了？真是！”

“师父说，等她十七岁之后，帮她寻一户好人家。”墨昱顿了一下，“正好，她的再生父母已帮她寻得了良家。当日我独自一人踏入江湖，心中便只有一个念头——帮师父完成他未了的几个心愿，待使命完成后，我便可回归江湖，从此不再过问红尘之事。”

“你小子傻呀？江湖儿女情长梦多，你可以带着她一起去闯江湖呀。丫头不是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吗？何不就依了她？”

“不可。师父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小汐。师父之所以惨遭小人谋害，便是由于这江湖纷争，如若让她卷进来，我何以对得起师父？”

“那你就带着她找个地方安顿起来呀，你退出江湖不就得了？”

墨昱听来此言不无道理，但是他真的可以吗？从他步入江湖的那一刻起，似乎便已注定了从此皆为江湖人，想退隐，何尝容易？

“师父仇未报。近年来，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皆为师父生前遗物而来，前段时间那名黑衣女子已经盯上了小汐，我绝对不能让她卷入这场纷争！”

“这酒怎么有股酸涩味？”留醉翁微锁眉头，“你慢慢喝啊，跟你喝酒太没趣，我自己到里边喝去。”

留醉翁知道劝不动墨昱了，便不再相劝。留醉翁鲜少与别人这么认真地谈这么多话，或许是墨昱又或者是洛玥汐，于他而言是比较重要的。其实，留醉翁平日里一副散漫随性的样子，实则他从来都分得清楚主次轻重的。

留醉翁何尝不知道墨昱所说的这一切，只不过他还是与墨昱对了这一番话，或许是为了让墨昱再度衡量一番吧。

留醉翁借言酒味“酸涩”，绕开了话题，留墨昱一个人坐那儿发呆了。

墨昱滤去眼神中的怅惘，仍静静地喝着酒。

很多事情，由不得人，由不得他，他很无力，可是这么多年来，他已习惯了独自承受，不动声色。

“洛丫头在府里都快闷坏了，你还有心情在这喝酒？”

慕清欢走进来，神情显得有些愤怒。半夏浅秋随后走进。

墨昱没有理会。

“洛丫头那该死的爹把洛府守得严紧得很，丫头连出来透口气的机会都没有。丫头有多难受你知道吗？她食不下咽，都快不是我以前认识的洛丫头了！”

“墨公子，我们打探到的消息——洛姑娘一直在等你回府去看她。”

墨昱听到半夏此言，心头一震。

“墨公子，我家公子若不是为了洛姑娘，也不会在这儿跟你耗。洛姑娘毕竟是你的徒儿，你不该如此狠心的吧？”浅秋道。

“我的事，无须劳烦清欢公子挂心。”墨昱淡漠一言。

“你……”浅秋生气道，“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丫头十岁时救了你还将你收留在她身边，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你不是也喜欢她吗？你——”

“清欢公子若得闲，何不与老翁饮几杯？在下还有事，恕不奉陪。”墨昱说完便走出门去。

“我今天怎么跟他废这么多话？”慕清欢自讨没趣，愤愤道。

“这人就是没良心，也不知道洛姑娘怎么救了这么一个白眼狼？！”浅秋情不自禁替洛玥汐打抱不平。

留醉翁走出来，脸上依旧挂着“与世无争”的闲情笑意，“你小子也碰了一鼻子灰吧？”留醉翁竟然有些幸灾乐祸。

“老头，你不也是？”浅秋顶回去。

“你这丫头没大没小的，肯定是被你主子教坏了。”留醉翁拐着弯“骂”慕清欢。

慕清欢欲夺过留醉翁手中的酒壶，留醉翁神速避开，“给你准备了，臭小子。”自个儿喝了一口。

伙计呈出酒来。

“老翁，你还不告诉我那小子是什么来历吗？藏得这么深——跟你一样。”

“我藏什么藏？我连这酒量都被你摸清楚了，还能藏什么？”

“你老翁说话从没个正经的！”

“你小子也好不到哪去。”

慕清欢笑着指了指他。

二人畅快地喝起酒来。慕清欢与留醉翁可说是酒逢知己，又是豁达人，似乎一遇酒就忘记了其他事情，只管以酒慰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