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出府（1/2）

次日，辰时。

洛玥汐一早便起来梳洗打扮，还没用早膳就来到沐菊阁向洛衡和尚可卿请安。

洛衡和尚可卿也是刚起的床，见到洛玥汐来了，倒是有些惊讶。因为往常洛玥汐很少过来请早安，若是请安的话也不会这么早。

“汐儿，用过早膳了吗？”洛衡问道。

“还没呢。汐儿可有打扰到爹娘？”

洛玥汐见下人正进进出出端洗漱水什么的，才意识到自己来得有些早了，平时自己也很少注意这些，不过今日是有“求”而来。

洛玥汐迟疑了一下，“爹，娘，汐儿想让师父回来，可好？”

二人沉默着。

“爹，娘，师父并没有做错什么，而且这么多年来要不是师父我可能都死过好几回了，师父不仅教我防身武艺还对我那么好，我不能——”

洛衡咳了两声。

洛玥汐忙凑近询问，原来洛衡近日感染了风寒，偶尔会咳几声，倒也无大碍。

“汐儿，你身为女孩子，平日里也不学些女红，或者像你妹妹一样多学点琴艺书画之类的，整天就知道在外面混，你再看看别家的闺阁小姐，哪一个像你这样？我想要不是墨昱，你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或许娘还可以奢望你真正成为我心目中的女儿……”

“夫人。”洛衡叫了她一声，意在示意她不要说下去了。洛衡听得出尚可卿的言外之意，尚可卿无非就是想表达洛玥汐并非自己所生之痛，再加上这十几年来，洛玥汐并没有活成尚可卿所期望的模样，尚可卿难免失望，对洛玥汐并不满意。她怨，洛玥汐为何没有抚慰她十七年来的丧女之痛。

“汐儿啊，爹接下来说的话，也是为你好，希望你可以理解爹。”洛衡顿了顿，“汐儿，当年阿昱有难，你将他收留在了府中，我和你娘并无异议，这是善举，爹是支持的。只不过，阿昱既然来到了府中，就应该守好府中规矩，可是他不仅没有恪守府规，还常带着你到处去游玩。我们洛家书香世代，你向来不喜欢书画之类的东西，爹也不过分勉强，但是最基础的女儿家礼节你却不曾学会半分，还整日与一个比你大七岁的男子待在一起，这……这成何体统啊？！”洛衡语气极其无奈，也含着不满和愤怒，似乎他并不想说出这一番话的，可是他又无法继续看着这些“事实”发生下去。

如今的洛玥汐，也并非洛衡期望的模样。他并没有对儿女有多大的奢望，可至少他希望洛玥汐不是现在的洛玥汐，他只奢望洛玥汐能像普通人家的女儿一般懂事安分、孝顺爹娘就够了。

“爹……”洛玥汐有些难过，往日里一般都只会听到尚可卿对她的训责，洛衡虽有不满，却也不会直接训诫或者表露出怒色，此刻说这一番话，想来是对自己失望了。

“汐儿，阿昱终归是江湖人，洛府不如江湖天地大，还是让他回归原来的地方吧。”

洛衡语气平和，但洛玥汐听出了他的意思，以洛衡的性子，既然能够说出这一番话，那便是难以改变的事实了。

“爹，娘，汐儿先行告退了。”

洛玥汐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我们是时候要帮汐儿找一户好人家了。”洛衡道。

“苏家公子苏瑾翌是个出了名的孝子，如今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了，我与苏家夫人偶有来往，不如，找个时间我与她说说此事？”

“苏家公子？倒是听说过。”

“苏家公子虽然鲜少出府，我也只见过他一面，不过印象极佳。苏公子是将门之后，虽不曾上阵打仗，但他饱读兵书，曾写过不少的助战技法，与他逝去的父亲一样都立下了赫赫功绩……”

尚可卿讲了很多关于苏家公子苏瑾翌的优点，洛衡听来确实不错，加之他之前也听说过此人，有一定的好印象。

“这倒是个好男儿，只不过，路公子对汐儿……”洛衡考虑到路子逸上次的提亲，以及他送洛玥汐的东西、帮洛玥汐做的事情，便有所顾虑。实际上，他觉得路子逸也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之前考虑到他有心疾，便不敢轻易将洛玥汐许配给她，如今他的心疾也医治好了，何况他对洛玥汐确实是一片真心。

“可是汐儿又不喜欢路公子，他们两个也没见过几次面。汐儿生性如此顽劣，路公子却对她这般好，只怕嫁过去之后会更加宠溺，到时候只怕汐儿的性子更加不知收敛。女孩子家如此，定会惹来不少麻烦。你瞧瞧最近几次，无论是与阿昱的谣言一事还是王与祁被害却嫁祸给了汐儿这事，这一切不都是汐儿平日里个性张扬惹出来的祸是吗？是时候让她收敛收敛了，就应该找一户规矩比较严明的人家，你看那苏府，府中上下礼节到位，汐儿嫁过去恰好。”

洛衡想了一下，觉得尚可卿所言不无道理。近日发生了不少事情，他也确实有打算尽快帮洛玥汐寻一门亲事，毕竟当闺阁女儿嫁出之后，进入夫家的门便不由其性子来行事了；他希望洛玥汐能改改往日的随意任性和放纵，便能少惹不少麻烦事。

“那此事就有劳夫人了。不过，我们也不能委屈了汐儿。”

“老爷放心。”

巳时。洛玥汐用过早膳后乔装打扮成男子便想出府，门口府卫却不让出，说是洛衡的命令。当然，洛玥汐出府也不只是这一条路，她可还有另一道儿。

洛玥汐来到后院，从围墙翻出去便是她经常出府的门道。只是，今天这儿似乎也出不去。

“你们知道，你们拦不了我的。”

几处围墙皆有府中家丁把守着，看来洛衡早就料到洛玥汐又要出府，这次还明令禁止、阻拦她出府。

“大小姐，小的也是奉命行事，您今日就别出了吧，在家里玩玩练练功夫也不错嘛。”

“是啊大小姐，我们自然不是您的对手，不过小的知道，大小姐肯定不忍心看我们受罚的是不是？”

家丁们开玩笑似的劝阻洛玥汐出府，这招确实也奏效。

“哥哥今日可在府中？”

“少爷在，少爷在的，大小姐可以找少爷玩去～”

洛玥汐离开了院子，来到翠墨轩寻找洛以辰。此时，洛以辰正在作画。

“哥哥还是这般地有闲情逸致。”洛玥汐走近。

“小汐。”洛以辰见洛玥汐，立马放下手中的画笔，神色欣然。

“哥哥，爹不让我出府，你快想想办法吧。”

“你呀，又要出府，整日闲不住。”

“哥哥都知道我坐不住的，那便帮帮妹妹的忙吧？哥哥最好了……”

“爹不让你出府，自是为你好的，不过……”

“不过哥哥更希望我能开心，所以哥哥会帮我的，对不对？”

“你呀！”洛以辰轻轻用手敲了敲她的额头，疼爱般地数落了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