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半神（1/2）

此刻瘫坐在地面上，闭着眼睛与收敛感知的肖恩当然不知道自己面前的皮甲男异变成什么样子。

他只能听见一声声血肉撕裂声和一道野兽般的嘶吼声，接着自己身前那道即使不用感知，也能觉察到的庞大且怪异魔力源，飞速向后奔去。

不多时又是一道浑身扭曲的魔力升起与之前那道魔力源进行厮杀，不敢睁眼的肖恩不知道面前两人厮杀的惨烈程度，但是从地面的抖动频率和巨大的轰鸣声，也能猜到一二。

至于两人的异变，他大概也猜到了一些，记得埃尔夫队长曾经说过‘不可直视神’。

没错，神。

肖恩手套中固化的仪式竟然直接指向一位神明，他在用自己最后一丝魔力开启魔法阵时，直接封闭所有感知，仅仅是因为感觉到魔法阵背后的一丝丝异样。

谨慎的他知道在没有晋升到高位阶获得神性时，直面任何神或者带有神性的生物，都必然陷入疯狂，从而导致失控。

但是即便如此，肖恩此时状态也不乐观，先不说全身或深或浅还在不停流血的伤口，就是黑色手套的负面能力让他失去大部分的情感，现在的他都能冷漠的计算起自己流血速度和存活时间，不过身上目前最大的问题还是脑海中徘徊的那三道敲门声。

尽管自己没有去关注祂的出场，甚至是刻意的回避，但是那无孔不入的声音还是传入脑中，这也是他不敢摘下手套的原因。

他需要用手套赋予自己的‘理智’来对抗脑海中已经陷入疯狂的自己。

说到底肖恩也不过是一名第一位阶的灵徒，连比他更强的魔术师都逃不掉的污染，他怎么可能毫发无损呢？

不过随着时间流逝，远方的撕打声逐渐停息，取而代之的是自己身上不断响起的皮肤撕裂声，似乎自己身体内隐藏着某些东西，一个椭圆且光滑的物体正准备从我体内挤出。

眼睛。

瞬间一个名词在肖恩脑海中闪过，同时觉察到自己魔力的翻涌，

而疯狂的大脑也逐渐平静下来，一种未知‘喜悦感’悄然升起，他知道这是他即将失控的前兆。

没有悲伤，没有害怕，只有淡淡的不舍。

处于理智状态的肖恩没有过多的感情，虽然早知道在魔术师的道路上伴随着疯狂与死亡，但是他不知道也不愿知道这一天来的如此早，也如此的突然。

又是一阵撕裂声传出。

一直紧闭双眼的肖恩似乎也能模模糊糊视物，只是隔着一成薄薄的‘布’因此看不清楚。

这薄布正是他的表面皮肤。

正在痛苦的等待死亡时，肖恩听到一阵呼啸的利器声，类似锁链的东西将自己紧紧缠住，紧接着一股熟悉的异种魔力传入体内，居然暂时压制住了自己的失控。

死亡气息？

凯恩？

不知道处于什么目的，一直疯狂杀人的怨灵居然出手拯救自己，因为自己救了小安妮和戴莉娅吗？

随之联想而来的又是安娜和薇薇安的笑脸，肖恩此时此刻似乎有些明白过来‘旅人’的含义，有时候人确实需要作出抉择。

不过还不是现在。

一个疯狂的想法出现在肖恩脑中，既然死亡气息能压制我的失控，不对，应该是压制我召唤的那个‘神明’的污染，那么我在召唤高阶的灵，试试能不能压制住我的疯狂。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十分疯狂的想法，现在的肖恩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其它更好的办法。

随即诡异的祈祷声在大街上响起

“徘徊于灵界的未知生物，

强大而诡异的存在，

我肖恩·莫里森，

在此向您祈求，

祈求您的注视，

祈求您的帮助，

无论什么要求，

无论什么代价。”

祈祷完毕手上的未知手套立马崩裂开来，随之一道复杂、庞大且精密的魔法阵浮现在地面上，这是肖恩献祭手套，通过里面固化的仪式魔法进行召唤。

一秒、两秒、三秒

足足半分钟过去了，只能感受到一阵带有冰凉气息的雾气出现，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灵回应肖恩的召唤，他心中升起一阵悲凉，即使是用出足以献祭自己灵魂的方式。

它们都在惧怕还悬浮在半空中的那扇门。

门？

原来凯恩那微末的死亡气息已经压制不住自己的失控，脑后长出一只可以视物的眼珠，正紧盯着那扇布满眼睛的青铜大门，随即一股更加疯狂的意志顺着视线传输过来。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