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帝王之相（1/2）

王丰闻言，迟疑了一下，复又坐了回去，一言不发地等着从心真人说话。

就见从心真人蹙着弯弯的眉头，轻叹了一下，道：“当今朝廷气运已尽，天下渐动。扬州之乱虽在王公子的全力帮助下，暂时平定。但如今河北、泗水、岭南、关中，各处动乱都越演越烈，更有异族虎视眈眈，朝廷虽有张老相公主政，但只怕人力终究无法回天。王公子出名门，想必不会不知道这些。但你依然还是出山做了朝廷的将军，心中必然有所考量。”

王丰笑道：“我只是却不过潘刺史的面，能有什么考量？”

出了鹿门山的范围，王丰驾剑遁往东走。刚飞了数十里，就听下方一名道者在唱着道，歌声颇为出尘雅致。王丰此时人在半空，歌声却能清晰地传到耳边，王丰顿时知道唱歌的不是凡人。留神听了片刻，忽然笑道：“原来是陆知渊道友！道友倒是好兴致，居然躲在这里享清福。”

六儿点了点头。王丰当即笑了笑，迈步离去。

王丰笑着摸了摸六儿的脑袋，温言道：“我还有要事在，这次就不喝了。小六儿，你回山之后，要认真跟师父、师叔、师伯、师兄们学本事，若你学得好了，下次我再来，便一定喝你一杯酒。”

出了道观，王丰轻叹了一下，迈步往山下走去，到山脚时，就看见买酒的六儿抱着一壶酒回来了。见到王丰下山，六儿忙道：“王公子，我已买来了酒，你怎么却先走了？”

说着，王丰起便离去。从心真人见状，颇有些惊愕，张了张嘴巴，却终究没有说出挽留的话。

王丰道：“我说过，所谓明主，不但要看命格，还得看心和能力。实话说吧，六儿还小，不足以让我将麾下士卒的命和天下众生的福祉押注在他上。当然，若是后等他长大，天下仍旧大乱，而他又表现除了明君之像的话，我也未必不会主动前来助他。但现在说这些，终究是为时太早。从心真人，你道号虽是从心，但也切莫太过从心所。须知，鹿门山虽然历代以来，多出军师宰辅，以天下为棋盘，苍生为棋子。但天下苍生却终究并不是真的任你纵的棋子，不能任由你想下在哪里，就下在哪里。我言尽于此，这就告辞了。”

从心真人闻言，睁大了眼睛，道：“这是互惠互利的事，王公子为何不愿？”

王丰闻言，点头道：“不错，此子有你为后盾，的确起点不小。但一个人的富贵可以靠着后盾靠山而得到，然想要领袖群伦，让众人拜服，却终究要靠自己的实力。六儿如今还小，、能力、气运，这些都还看不出来。真人想要仅凭这一句‘此人有帝王之像’，就叫我全力辅佐，这怎么可能？实不相瞒，我此来是为了求助，要借鹿门山之力攻破毒龙岛。但从心真人若要以此来胁迫我答应后辅助六儿，请恕我办不到。”

从心真人笑道：“有我鹿门山辅佐，他胜出的机会自然远超旁人。若是再有王公子相助，何愁不能速得天下？”

王丰笑了一下，道：“总要试着去做吧！真人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你是认为六儿有帝王之相，因此想叫我辅佐他。但我却也知道，每当天下大乱之际，必定是龙蛇并起，个个都有帝王之像，但最终能得天下的，却始终只有一个。真人如何保证，你看重的六儿便是天命之主？”

从心真人闻言，道：“王公子也太急躁了吧！天下之争，可不是儿戏，担心速则不达，反而给天下造成更大的伤害。”

王丰闻言，叹道：“对真人来说或许算快，但在我看来，战火之下的百姓必定是度如年。若要等十几年才能重新安定天下，那我出山还有什么意义？”

从心真人理所当然地道：“乱个十几年有什么稀奇？朝廷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总也能支撑些年头。等到当今朝廷轰然崩塌，各方又必要还要混战些时。若仅只乱上十几年这天下便再次安定，纵观史册，已经算是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