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赐毒酒（1/2）

北夷，将军府。

左长根和太傅相对而坐，中间隔着约四人距离，他们皆昂首挺胸，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如对峙一般，足足僵持半柱香时间，到底还是太傅先开了口：

“这场仗，看来又是我赢了。”

左长根脸色未变，不动声色：“还未到最后一刻，我劝太傅，莫把话说得太满。”

“难道你还有回转的余地吗？”太傅故意顿了两秒，冷声道，“你和夏人往来的书信已经送到了王上手中，风无痕也作证，的确见到了晏适在你府上出入。”

“左长根，眼下人证、物证俱在，晏适是否在你府上出现过，已经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王上信了你和夏人勾结。”

他佯装漫不经心地盘弄手里那两颗已经被盘得油光锃亮的核桃，“前线传来战报，我军大败，现在王上已经把战败的原因全部归咎到你身上了，自然，对你通敌叛国一事，也是更加深信不疑。”

他审量着左长根的神情，希望能捕捉到不一样的情绪，哪怕只有一丝一毫：

“现在的你，还是北夷将士的军魂，作为老朋友、老对手，我倒还真希望战争能够结束地快一点儿，好让我来得及送你一程。”

但任凭他如何用言语相激，左长根的神情都没有丝毫变化，他就像是一尊雕塑，纹丝不动地坐在那儿，漠然地看着太傅，心中直替北夷感到悲哀。

犹记当年，先王尚在时，面前这男人也是用这般拙劣的手段挑拨离间，使先王怀疑自己心生二心，处处猜疑忌惮。

彼时大夏的威远侯亦遭奸臣算计，被构陷叛国，一家老小百十口无一幸免，皆命赴黄泉。

有威远侯的前车之鉴，马氏惶惶不安，生怕有朝一日，左长根也步威远侯的后尘，夫妻俩合计之后，索性辞官归隐，省得因为功名而丢掉性命。

当时归隐时，夫妻俩曾发誓，至死也不向第三人吐露他们的真实身份，哪怕是面对亲生儿女。

后来先王仙去，新帝上位之后，便四处派人查找左家人的踪迹，从北夷查至大夏。

左家人离开青牟县，也是因为左长根无意间在青牟县发现了疑似北夷暗探的人，怕行踪暴露，才借口云游山水，举家搬迁。

若不是新帝一直锲而不舍，在得知他的行踪后，多番来请，态度不可谓不诚恳，让左长根误以为，新帝或许与先王不同，乃是明君，他也不会回来。

他的心已经寒了。

面对太傅的挑衅，他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冷笑道：“论单兵作战的能力，夏君或许不是我北夷将士的对手，但打仗从不是单打独斗，你以为凭借刘波那半吊子水平，排兵布阵上，能是夏军的对手？”

“你这样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恐怕不合适吧？”太傅亦冷笑，“若是被王上知道，只怕你仅剩的一点儿日子，都不好过了。”

太傅今日来，意在羞辱，他接着道：“我呢，也不是绝情无义的人，这样，看在咱们曾经共事的份上，你跪下来求我，若是我心情好了，倒可以在陛下那里替你求情，至少保你个全尸。”

面对他的威胁和侮辱，左长根索性闭眼不理会，罔若未闻。

他见左长根没再理会自己的意思，半晌不言语，讨了个没趣，倒也不和他生气，笑呵呵地抬手示意随从扶自己起来，丢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