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被石锤砸中(1/2)
为回应向夜阑,她卖力的回想着薄昭旭曾说过的原话:“王爷还曾说过,若是想让我夫君平安回来,那便要烧掉他所有的诗稿著作,可——这怎么行?那可全都是他的命啊,真烧了,他定是受不住的!王爷这意思,岂不就是威胁。”
这就像是薄昭旭的作风了。他不会费劲心思去讨所有人的喜欢,至于那些无足轻重的憎怨,他又如何会在乎?
向夜阑并未急着反驳林婕的观点,而是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林夫人,我想问你,这些遗留下来的诗稿,还有高尚书的命,你更在意哪一样?”
“阑儿,你这话是何意?这几张书稿,哪能比得上人命重要。”
向风有些诧异向夜阑竟对此事如此薄情,纵然薄昭旭待她再好,难道就一点同情这位林婕夫人的感慨都没有?
偏生向夜阑话里的意思,连向风都能在无意间有所察觉。
“自然是夫君的命更重要了!可……”
林婕讪然地垂下头,瞧着很是失落:“夫君就是我的命,可那些我看不懂的诗稿,就是他的命,就算我做主烧了那些诗稿,将人救了出来,夫君问起,我也是对不起他的。我懂他有多珍视这些。”
“我现在不是在逼着林夫人你烧掉那些诗稿,而是希望你能理解王爷的用心。做法虽是伤人,但却是唯一的办法。”
向夜阑话音未落,便又刺激到了心思敏感的林婕:“怎会?若不是王爷烧掉了那些可以作证的诗稿,夫君这会儿,早被放出监牢了!”
她这番话,着实是让向夜阑有些头疼。
“那林夫人有没有想过,要是高尚书的诗稿能够作为洗刷自身冤屈的证据,那为何有人用这首诗来弹劾高尚书,却能成功?敢用诗作来讽刺天子,犯下多少罪证?让高尚书人头落地,应当是足够了。”
林婕哑然失声,向夜阑便继续说下去:“那些陷害高尚书的人,自然是恨不得他被早些定罪,从其他诗稿中也深究出一些毫不靠谱的“罪证”,就算先帝不信,可要是有人想用这些东西来做文章,应当不成问题。”
向夜阑对林婕的提醒已是十分清楚,高尚书入狱,无非是朝堂派系之间的斗争,无论高尚书是如同旁人所言的从未站在任一阵脚,还是如传言一般与薄昭旭政见相悖,薄昭旭都不会用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来剥除高尚书这个朝中文人。
他也有瞧不起的手段,举报犹甚。
政见相佐绝不会取代一个人对那个生命本身的关心。
若不是薄昭旭以一种令高尚书的亲眷与挚友难以理解的方式烧掉了所有诗稿,只怕现下等着高尚书的,就不是长达一年的牢狱生涯,而是不能被称为罪证定了罪,冠上一个“罪证齐全”的名头,如今能给林婕缅怀的,就只有坟前的萋萋荒草了。
而这种几乎只能换来骂名的方式,只有薄昭旭去做才有作用,林婕烧了那些诗稿,同样可以销毁一切证据,但又在无形之中制造了更为有利的罪证——高尚书在狱外的亲眷心虚惭愧,畏罪烧毁了所有的罪证来逃脱处罚,足以证明高尚书的罪过深重,按律令当斩。
所以这个锅,只能薄昭旭这个“小可怜”来背下了。
不过向夜阑琢磨着,薄昭旭大抵还是十分赏识这位高尚书的才华的,否则也不必担上如此骂名。
林婕后知后觉的开了窍,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是我狭隘了。我当时哪知王爷到底是和用意,光想着王爷竟如此不近人情,连一点念想都不肯给人留下。如今清醒了,我也明白了,等一会儿回去,我便将他那些诗稿重新找出来烧掉。”
绕来绕去,竟还是绕回了向夜阑用来举例子的诗稿上,说明这林婕夫人还是只懂了小半,姑且能理解向夜阑所说的大致意思。
她连忙叫住急着想要离开的林婕,“林夫人先别急着离开,烧诗稿这一事,主要是当时为了保全高尚书而想出的计策,现在已经不必再狠心焚稿了。毕竟王爷将要登基,不必再面对先帝所施下的压力,到时候,王爷一定会让高尚书平安回家与你团聚的。”
林婕连连点头道着好,向夜阑越是待她客气,她便越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好像她在无理取闹似的。此事一经说通,她只与向夜阑客气了几句,便寻了借口匆匆离开,以免接着难堪。
她走后,向风忍不住对向夜阑感慨道:“这林夫人性子毛躁,没冒犯着了吧?我都未想到这一层,竟是让你想到了,你倒还挺了解王爷的!这人能平安放出来就好,等一等,也着实没什么。”
向夜阑想不了解薄昭旭哪儿行,毕竟那男人也是要哄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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