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火药味(1/2)
奈何老皇帝压根分不出什么心思来细瞧皇后身边站了什么人,这人跌跌撞撞地就跑进了大殿,当真是连天子的颜面都摒弃在了身后,一门心思扑在太后的床榻边大哭:“母后,儿来迟了!您,您怎就不肯再等等朕!”
“朕还记得年少时被父皇派去四处游历,您时常在朕耳旁叮嘱,望朕在外平安,盼朕早些归京……”
在这时,他仅仅是失去了母亲的中年人。
太后唯一令人“可怜”之处,便是因待手下人过于苛责,故而从未有过任何交心的手下人,以至于没有人任何人提起方姑姑的罪名——在太后面前提起了那本不该提起的话题,以至于太后心力交瘁,无力回天。
只有武梓熙抹着泪,在旁劝慰:“禀陛下,太后娘娘离去前曾叮嘱长朝,她此时离去,已经是油尽灯枯,再难挽回,望您不要责怪宫中太医,他们已经尽力了。”
“朕知道了。”
皇帝忍着心中的感伤,仍要做不苟言笑的君王:“太后娘娘,就未交待些别的什么事?没有什么,关于朕的?”
武梓熙摇了摇头。
而向夜阑忍不住感慨,就这么几句话,已经是经过武梓熙再三润色,都快说出了花来了!毕竟太后离去匆匆,哪有功夫交待什么正儿八经的遗言?
“请陛下节哀。”良久,皇后适才开了口,“朝中要事繁多,还得您来操持,请您一定要振作起来。若无其他事,臣妾便不在此叨扰您了。”
在老皇帝眼里,此时任何人都是多余的,他匆匆应了一声,皇后便带着向夜阑走出了太后殿外。
“皇后娘娘这礼,可真是太大了一点儿。”
向夜阑无奈的苦笑两声,她此时的心情可比夜色还沉。
“事有因果,岂是本宫的过错?”皇后挑了挑眉,尽是与自己无关的轻松姿态,“你若知太后娘娘手上沾有多少冤孽,便能想到,此时有多少人去庙上烧香还愿,感谢老天开眼,不枉这数年祈求的公道。”
那可着实是不少,单单是向夜阑所了解的,就有向夫人这一桩案子,一来一往,她也算是清了与太后的旧账。
“皇后娘娘所言的确有些道理,就是不知您今日所答应的事……”向夜阑不便明言,还须得看皇后的意思。
“还怕本宫骗你不成?你过来一些。”皇后笑着嗔怪向夜阑两句,又招手示意人走近自己几步,便于她在向夜阑耳旁低语,“答应你的事,本宫自会做到,只是这之前,本宫要吩咐你几件事。”
这皇后总不会又拖着自己去喝茶解闷吧?
向夜阑只觉自己整个人都飘着茶味儿,好在皇后还没有她所想的这般叛逆,并未端出又一壶茶,而是回宫唤出了一位姑娘,而这姑娘……
“这——是谣妃娘娘?”向夜阑生理不适的蹙起眉头,单是上官娆这人的的死讯,她就已经听过两次了。
似她,又好像有所不同,向夜阑只怕这上官娆再度诈尸,那她上官娆可真是套娃级别的演技。
“四王妃莫不是忘了与四殿下从鸧州赶回京城那时,出了什么事。”
皇后这么一提醒,向夜阑顿时就想了起来,这哪是谣妃,分明就是当初那个没骗过老皇帝的“群演”。
只见皇后抚了抚扇子,意味深长的说了下去:“陛下痛失两位至亲,想来这心里,也是不好受的,若有人从中安慰,陛下应当也能尽早从中走出来,重新振作罢。”
这打哪从心振作?
向夜阑算是看透了皇后这女人有多擅长说反话,只怕还未等老皇帝重新振作起来,就要开始再一次一蹶不振,流连于后宫了。
偏偏皇后还语重心长的同她交代:“按说这些事,本宫可以不让你知晓,可本宫想向你证明,与你合作的真心。”
摸着良心说,向夜阑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她僵着脸,着实是笑不出来。
“不逗你就是了。至于旁的事,本宫也与你交代过了。”
皇后却是因逗到了她而掩面窃笑,笑过了,也就重新端起一国之母的架子,由向夜阑搀扶起身,奔着关押薄昭旭的地牢而去。
地牢所关大多还是官家子嗣乃至侯爵之子,所以薄昭旭的待遇还不算太差,这地牢当中的条件,本就比阴暗潮湿的天牢要好了许多,至少,还有着些许暖意,以及干燥的地面。
向夜阑原本所想的,大抵是那种将人羁押在冰水当中受难的水牢,或是只有巴掌大小,需得睡在草席上和鼠蚁为伴,至少也该是令人不适的阴潮环境,再怎么健康的人,也要被湿气欺出一身的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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