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故语平平（1/2）

“确实，才见了一面，便令人念念不忘。”

“可那姑娘到底是不肯见您，还是当真不在呢？”

见榻上之人专心看画的模样，女子撇了撇嘴。

“不论真假，都可。”

轻笑一声，男人轻抿了口酒，目光未曾移动分毫，“喜欢欲擒故纵，本皇子也喜欢，不如一起慢慢玩……”

……

一眨眼，便已近除夕之日。花灯高挂，宫里宫外都已忙碌着张罗了好几日，四处皆是喜庆之色。

此时，长安凌府。

“夫人，这是除夕穿的衣裳，明日酉时便要入宫，还请夫人早些准备才是。”

来人是一位有些面熟的丫鬟，说话做事都偏于老练，估摸着应是在九千岁院子里伺候的丫鬟。

“想来宫宴本夫人去了也是丢人，不如回了吧。”

目光落在那精致包裹好的衣裳上，柳拾画一直很是不明白，凌晔为何事事都要带上她，事事都要盯着她，好了坏了，半点不肯松懈。

“督主说了，得是亲眷参加宫宴。”

丫鬟双手垂于身侧，半点没有犹豫的说道。

值得注意的是，她对凌晔的称呼不是九千岁，而是督主。

心中了然，少女抿了口茶，微微抬起下巴。

侯在一边的馨兰了然，上前将盖在衣裳上的布帛掀开，舒展开工整摆放在盒子里的衣裳。

这是一件素白色的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玄紫色的宽腰带勒腰，乍看之下，借着阳光，倒是好看。

“如此素净的衣裳呈给我家小姐参加宫宴，不觉失礼吗？”

却是馨兰先开了口，面色不虞。

出席宫宴之时，就算是男子都要好生打扮一番，何况女子？如今又是除夕之夜穿的衣裳，不可太艳，亦不可过于素净，馨兰怎么也在左相府伺候了些年头，这点常识还是知道的。

若是让皇上觉得失礼，倒霉的就是自家小姐。

“馨兰姑娘，您口中的小姐现在是凌府的夫人。”

淡淡看了馨兰一眼，那丫鬟不咸不淡的说道，只一句，却也是无话可说。

“至于失礼，这衣衫都是上乘罩上外衫再加装点，也不过平平模样，如何失礼？”

那丫鬟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番面前夫人的相貌，却是对上少女玩味的视线，还是垂眸规矩了。

“确实有点道理，可还请姑娘如实说话罢。”

素指挑起一捋衣袂，柳拾画依旧抬眸看她，巧笑嫣然。

显然没想到眼前之人会说出这番话，那丫鬟微失色，随即镇定道：“督主言明，宴会之时不可穿的过于出众。”

“还有呢。”

“只是奴婢觉得，夫人……以夫人姿容只是秀气，故而用语‘平平’”。

不愧是九千岁的人，就是说如此心虚之话，也能镇定自若。秀气之言，也是自保之策。

“我明白了，你且下去吧。”

“是。”

恭敬行了礼，那丫鬟依旧是规规矩矩的转身出了厅堂。

“小姐。”

见人离开，小丫头有些急了，忙上前想要说话。

“以后切莫当着外人称呼小姐二字，就算是一丝不妥，都能成为别人手中的把柄。”抬了抬眸，她道。

“是。”馨兰低头应声，声音略微低了些，“那这衣裳如何是好。”

按理说，这身衣裳是万万不行的。

而古代一件衣服都有讲究的事情，柳拾画自己心里也清楚一二。

“无妨，柳家对于九千岁是一个契机，有他在，不会有事。”因为早晚有一天，他会去寻求柳家的帮助。

眸色一眯，柳拾画突然想起那时柳书霆和她说的话，神色微淡。若是让凌晔知道柳爹对原身隐晦的亲情，只怕他会极力的演好夫妻戏码的。

所以他不会有意让她在宫宴上当着柳家的面出事，毕竟他再怎么怀疑她不是柳拾画，在众人的眼里她也是，绝对是。

如此，凌晔便不会轻易害她，那么，难道凌晔是为了……保护她？

桃眸一闪，柳拾画没敢再往下想，只是闭目小憩，亦没再开口说话。

夜色迤逦，花灯高罩，凡凌府之人皆知，九千岁喜好青澜姑娘的歌舞，时常位临琉璃院观赏，从来对其舞技赞不绝口。

自从凌府有了夫人，九千岁去琉璃院的次数倒是少了许多，却是这几日，又时常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