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探病（1/2）

见床上的少女没有要说话的意思，青澜也是难得的不觉得挂不住面子，反而笑道：“姐姐深得九千岁宠爱，要什么没有？妹妹自然也不好意思那自个儿珍藏的那点东西寒颤姐姐，这红梅作点缀，也只是聊表心意，还望姐姐不要见怪。”

说着，其目光落在少女嘴角残留的印记上，好看的眼里似乎有一丝妒意一闪而过。

“行吧，有心便好，只要是好心，不管贵重与否，这礼本夫人都会收下的。”

柳拾画一直觉得青澜这人怪里怪气的，便是回话口吻也是不咸不淡，惹得其撞了好几个不咸不淡的软钉子。

冷风袭袭，枯枝压雪，这日子，竟是开始下雪了。

凌府的夫人病了，传出去后，当真有不少的人提着礼物前来嘘寒问暖，有的借着这个机会想和九千岁套近乎，有的想要从柳拾画这儿绕个弯儿捞点好处，亦或者是心怀鬼胎者，数不甚数。

只是九千岁有言，谁也不见。

“笑话，我是拾画的哥哥，妹妹病了哥哥前来探望。哪儿有不能见的道理？”

凌府厅堂之内，男子一身月牙白的素锦长衫，正与那拦路的小太监说话。

“柳公子若真想见，也未尝不可。”

正这时，厅堂屏风之后传来优雅淡漠的声音，有小太监躬身前去相迎，下一刻，从屏风后慢慢转出一抹淡紫色的身影，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冠发高绾，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越是那容颜，倾尽风月，高高在上。

温和的眸子闪过异色，柳书霆道：“九千岁此话何解？”

“何解？”

修长的手指轻点下颚，凌晔嗤笑一声，微微抬起下巴，指了指不远处堆成了山的礼品，那姿态，端着淡漠高贵模样，却是极尽的嚣张。

可那又如何，九千岁从来都是嚣张惯了的人物，谁能耐他何？

眸色一深，对上凌晔投来的视线，柳书霆依旧是谦谦公子模样，竟也不曾生气，“礼物在下自然是备了的，只是那是给舍妹的，若是交给九千岁，怕是不妥。”

“哦？那本督的礼呢？”

也不知今天的九千岁是不是闲得慌，竟是坐下跟柳书霆较真起来，眉一挑，一副坐等百姓上贡品的神佛模样。

还真是一尊大佛。

可以往九千岁从来没在这种小事上费事儿过。

“九千岁身份高贵，小小礼物怎能够得上您的身份，等见过夫人，在下定去为您量身打造一份大礼，聊表谢意。”

微行礼，心知以自己的立场不可与眼前之人有所冲突，柳书霆不动声色的说道。

可不知今天的凌晔是不是吃错了药，竟是依旧不肯放人，反倒饶有兴趣的轻笑起来，修长的手指轻捏一盏茶，吹了吹上头的热气，不紧不慢的说道：“柳公子此言有些重了，本督倒觉得上次公子送来的那些个少年很是合本督口味，只是那一别之后，本督自己却再也没寻到过那么好的姿色，不如过几日公子再给本督寻些少年来？”

细长的眸轻阖，他捏着茶盏的盖子轻拂那茶水飘起的热气，悠悠抿了口茶。

原是在较真上次送绝美少年的事情？

柳书霆不由得一愣，才发觉有些不对起来。确实，上次给九千岁送那些美少年的事情进展实在奇怪。

要是平常，发生这种事情，九千岁应该大发雷霆才对，以其乖张性情，保不准要给皇上上书，变白以为黑兮，倒上以为下，混淆是非了。

细细想来，那日不仅是九千岁反常，就连他那一直不开窍的妹妹也是反常。

他以往命明里暗里不知提点了自家妹妹多少次，从来不见有听劝告过，那次竟是自己开了窍，还处处帮衬着九千岁，而结局，他竟是安然无恙的回去了。

“九千岁若是喜欢，下回再给您送些来便是。”

思绪微转，柳书霆道。

“呵，本督让你送，你还真敢送？”

眸色一冷，坐在太师椅上的男子放下了手里的茶盏，那说话的口气是太监特有的不阴不阳。

可那口吻从凌晔嘴里说出来，却像鬼魅似得，一点儿也没有阴柔的味道，反倒好听优雅极了。

“自然是听九千岁的吩咐。”

细长温和的眸子依旧是沉静的，柳书霆话音缓慢，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悦，当真公子如玉，此话也真不是白夸。

“既然如此……”

……

白雪纷飞，红梅点点，绾青苑内依旧是一副忙活模样，片刻后有敲门声响起，太监通报的声音尖细而缓慢，“夫人，柳公子来看您了。”

柳公子？

柳拾画微微一愣，不等有所反应，本黏在床边怎么也不肯走的青澜竟是发了话，“既然柳公子来看姐姐了，那青澜便先回去了，想是妹妹在这里，也不甚方便。”

原来还有些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