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受伤（1/2）

这哪儿是那个一丁点儿疼痛就要鬼哭狼嚎的女人？

“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

眯眼看着离自己不过几步之遥的女人半晌，他冷声。

分明不过几步的距离，可触目柳拾画的眼神，竟好像隔了千山万水，令人不逾心痛。

没有管凌晔的问话，柳拾画轻笑一声，目光变得深远，像是回忆着什么，又似乎只是在寻找一个目光聚焦的地方。

“要医治很简单，又很难，他需要患者的意志力支撑，以及合理的逐渐减量式的治疗方案，我上次特别注意了一下那些药粉的用量，发现……”

“知道管别人，不知道管一下自己吗？”

话才说道一半，衣袖突然被一股力道扯住，根本来不及挣扎，整个人便朝前跌去。

整个中心落进一个炽热的怀抱的瞬间，那头顶响起的话音，嘲讽中似乎掺杂了什么与以往不同的东西。依旧如第一次见面时那么动听，那么优雅，带着点淡淡的嘲讽，却是居高临下的权势味道。

也许因为此刻她也受伤了，又或者是因为此刻的环境阴暗，像是第一次见面时下雨的长街，她亦是头晕脑胀的看不清周围，而他，那么突兀又好像分外自然的出现。

不知为什么，她愣了许久。

“管自己什么？取悦你吗？”

她突然咯咯笑了起来，手臂却因为受伤没有肆无忌惮的乱动，可那眸子一如初见的放肆大胆。

“取悦？”

眉眼微蹙，凌晔将少女牢牢的搂在怀中，大步朝外走去，“那也要你能取悦本督才行。”

是你能不能取悦，不是他能不能被取悦。

这死太监！

贝齿轻咬，她顺从的将脑袋枕在了身前之人的肩膀之上，随着男人走动时微微的摇晃，火把上的火苗也起舞的越发欢畅，鼻尖血腥腐烂味弥漫不散，却是越往外，越是宽敞。

穿过眼前几缕发丝，远处方形的木桌渐渐近了，直到铁门敞开，外头的冷风呼呼的吹了进来，迎着风，身前之人身上披着的黑色大髦上的柔软浮动着擦过微凉的面庞，她的视线突然微微模糊了。

那上去的台阶，怎么那么高呢，怎么就没有尽头呢……

柳拾画的伤其实并不严重，不然也不会撑那么久，只是不知为什么，现在的她尤其的困，只感觉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沉，上下的眼皮子都要打架了似得，昏沉的难受。

模糊间，她感觉到似乎有什么轻轻的裹在了身上，便是阻隔了外头呼啸的寒风，暖的她越发安心的睡了。

……

生病真的是一件挺轻而易举的事情。

好像这些事儿在以往跟柳大小姐都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边儿的事儿，可如今看来，当真的是病来如山倒，挡也挡不住。

已经是快过年的时候了，凌府的正牌夫人却是病了，要是在以往，实在是一件再微不足道不过的事情了。

可事情的发展实在是令人咋舌。

好端端的晚上，九千岁竟然连夜派人进宫，指明儿了要太医院的人。

要人也就算了，竟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险些把太医院的太医药箱带个空。可奇怪的是，这一次，却不是张公公来办的事儿。

这前后一算，实在是一件挺不同寻常的事情。

直到后来知道如此兴师动众不过是因为那柳家的草包大小姐病了，让不少人都险些惊掉了下巴，以至于这快过年的时间，凌府上下乱了套。

九千岁一直都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乖张任性，可既然如今对这从天而降的夫人上了心，那便是怎么也得把人伺候的服服帖帖，一丁点儿差错都不能有的。

这厢舞姬准备礼品探望，那厢下人争抢着打理绾青苑，那头管事儿的更是忙不迭拿着夫人的尺寸去折腾捣鼓新的衣裳，当真是乱成了一锅粥。

可惜最乱的，却不是绾青苑。

“凌府养你们是干嘛的？你们一个个都是摆设吗！”

女子红唇涂得精致，一身雪白的长衫，素指轻点，倒真有一股当家主人的味道。

“这，姐姐，能想的妹妹们都想了，这些礼物要是送给夫人，并没有不妥啊。”

说话的女子年纪略轻，长相略偏甜美，口气亦比其他舞姬更熟络些，显然与说话女子的关系不错。

“倾城，我问你，夫人有九千岁照应，可缺山珍海味？”

像是觉得孺子不可教，青澜皱眉，问道。

“不缺。”

女子摇头，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我再问你，金银珠宝，可缺？”

“可是姐姐，九千岁是何等的身份，照您这么说来，什么都不用送了。这天下至宝，九千岁岂不都是信手捏来，毫不费力？”

倾城总觉得今天的青澜有些不对劲，不仅反常的对那夫人特别的热情，还有点，怪怪的。

“那应该送什么？”

有个不明情况的姐妹下意识的问道。

“夫人病了，怎么也得去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