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急不可耐（1/2）

那口吻，一如既往的清冷嫌弃加鄙夷的语调。

沃日，搞事情？

柳拾画气的捶胸顿足，内牛满面。她以为九千岁已经犯困了，结果竟还能如此犀利的思考？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任需努力。

于是，最后的结果就是，柳拾画讲的昏昏欲睡，九千岁一路精气神十足，直到少女的眼皮重的再也抬不起来，实在说不下去这无聊的睡前故事，头一歪，就沉沉睡了过去。

此刻，已经是后半夜了。

柳拾画想尽办法的拖了那么长时间，讲了那么久的故事，说了那么多的话，凌晔都没曾看出她在折腾些什么幺蛾子。

窗外月色依旧，凉风轻轻的吹着紧闭的窗牖，屋内依旧安静，只是身前传来少女绵长的呼吸，已是熟睡。黑暗中，那双深沉而狭长的眸子静静的注视了那背对着自己的少女一会儿，终是慢慢闭上了眼。

卧房之内，终于陷入了漫长的寂静中。

次日清晨，天光正好，薄雾绵绵，已经过了公鸡打鸣的时候，左相府之外早已有人忙碌的进出采购，来去往返，带来带去的都是一些新的消息，相府内的，长安城的，细细碎碎的你一言我一语，慢慢街道之上也开始热闹了起来。

而此刻的凌府还是安静的，所有的下人进出都是放缓了声音，生怕惊了尚未起榻的主子。

放下的床帘被人从里面打开扎起，凌晔看了尚在睡梦之中的少女一眼，起身准备下床。

“你醒了？”

正这时，床上传来少女清醒的问话，眸色略深，他未曾作答，径自下了床。

凌晔自认没有发出什么声响，也极其的确定前一刻柳拾画是熟睡的，可下一秒她却能清醒的的看着他，清醒的道一句似问候又似陈述的话。

这女子，好生的警醒，寻常女子，怎生会如此警觉？

柳拾画却不曾多想，眼看着凌晔离开床榻，便打了个呵欠，打算接着睡。

这女人，怎生的一点为人妇的自觉都没有？

凌晔难得的皱了皱眉，停下脚步看那躺在床上又睡过去的少女，也不知是不是传说中的起床气做怂，他冷声说道：“起来。”

哈？

少女抬了抬眼，就觉得眼皮子好重，恨不得所有空余时间都睡过去的感觉，实在是没力气起来。

她又打了个呵欠，翻了个身，想要借着睡。

哪知才一翻身，被她裹得死紧的棉被上突然传来一股力道，那棉被被人一扯，连着她自己，一起从床上掉了下去。

也不等她反应过来，腿一软，被子上的力道一提，那棉被便从身上扯了下来，冷风突然吹到了身上，冷的柳拾画一下子清醒了一大半。

玛德，哪个智障那么不长眼睛？

柳拾画睡得迷糊，早就忘了今夕是何夕，哪儿还记得几分钟前发生的事儿，一把把床单扯下来裹在身上，然后抬眼朝棉被被扯开的方向瞪去。

然，一抬眼，她就看到了一双本该倾尽风月的眸子，此刻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模样，还有那么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伸出猫爪子一收，气焰一敛，柳拾画连忙做小卖乖，笑道：“夫君怎生的起的那么早？”

“既然看到为夫起来了，你还睡得下去？”凌晔挑眉，半靠在桌上，好整似瑕的看着裹着床单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的少女，暗道这坊间传闻也不是毫无错处，确确实实没有女子之德。

被这眼神一看，柳拾画才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不对劲。古代女子是要伺候丈夫洗漱更衣的对吗？昨天凌晔是和衣而睡，那就是要伺候凌晔洗漱？

黑眸滴溜溜一转，柳拾画已经清醒了大半，随即她咯咯一笑，轻语道：“夫君总是如此急不可耐。”

“急不可耐？”他微微眯眼。

“对呀，要是夫君能够温柔点，奴家一定已经起来替您洗漱更衣了。”

她娇羞敛目，随即起身唤来守夜的丫头，让丫头搬来了洗漱的用具，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

屋门打开的时候，凉风吹起纯白的亵衣，少女皓腕如雪，看起来曼妙而轻柔，站在冷风之中，竟有了那么一点点惹人怜惜的味道。

若要说演戏，凌晔向来不低估眼前之人。

“夫君。”屋门合上，少女衣裳单薄，端着面盆走到近前，弯腰将毛巾拧干，举止得体的让人觉得方才在床上耍赖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