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好歹是故人（1/2）

嗯，很好很好。

眉眼一弯，柳拾画咯咯一笑，“这样才对嘛，像这种炸药一样的太监头子，一定要离远点，那才绝对安全。”

可事实上，没人跟她那么斗两句，心里是有那么点膈应的紧。

细细碎碎的念叨声顺着风吹散，狭长蕴藏着锐利的眸子一暗，凌晔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上次那狗怎么样了？”

“这……”那小厮想了想那天九千岁特地嘱咐把粥喂给狗的事儿。似乎觉得有点难以启齿，想了半天，才找了一个婉转点的说法，“回禀九千岁，那狗在喝了粥的第二天就跟着别的狗跑了……母狗。”

这句话说完，前头一身墨色华缎的男子久久不曾发话。

那小厮也不敢看他的神色，莫名瑟缩了一下。

长风吹起衣袂，男子若天工雕刻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平淡，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好一个柳拾画！

原地，少女捂紧了胸口的银票，莫名天灵感一寒，连忙加快步子朝绾青苑走去。

这日夜里，正是赶赴右相府寿宴的日子。

苏丞相的母亲六十岁大寿，可谓是热闹非凡，奢华至极，上至朝廷上下，下至长安百姓，皆来祝贺。右相善心，在老夫人寿辰之日发放粥食棉袄，以供那些沿街乞讨的乞丐们。

长安街拐角处，一阵马儿呼啸声响起，一人骑着马飞速而来，其后头不远处，一辆华美精致的马车不紧不慢的行驶在已经开出路来的街道上，好不威风贵气。

街边施粥之处人群众多，被这么一弄，一时混乱了片刻，随即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马车的帘子微微掀开的一角，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带着点轻佻的柔和。

“没想到右相还是一位关爱百姓的大臣。”

松开了车窗边的帘子，柳拾画回头说道。

“关爱百姓？”

一道若有似无的嗤笑声从水晶纱帘之后传来，修长的手指捏起桌上酒壶的壶耳，凌晔道：“关爱百姓不应该是作为臣子最应该的吗？”

那从水晶纱帘后传来的话音有些浅薄，带着点喑哑。

最应该？

柳拾画愣了愣，一双眸子穿过纱帘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凌晔片刻，随即展颜一笑，“夫君说的是，是奴家浅薄了。”

这狗太监，长安城要说谁最滥杀无辜，他九千岁绝对首当翘楚，没有之一。竟还能说出最应该这样的话？脸呢？用来烙饼了么。

她愤愤。

余光淡淡瞥了坐在窗边的少女一眼，凌晔的眸子微微一暗，复又懒懒的收回了视线。

那模样，好像对她那句浅薄深以为然？抽了抽嘴角，柳拾画默。她不跟生理残缺的男人计较。

九千岁的马车缓缓在右相府门口停下。前方，一辆镂金的浅色马车迎面而来。

“能得幸九千岁前来祝贺，真是令本府蓬荜生辉。”

男人一身靛蓝色长袍，行走间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仪，那双眼睛却是精明的，不等车上之人落地，便快步上前行礼。

“右相过于夸张了。”

有小厮恭谨的撩开了车帘，一身墨色华服的男人携着身后的女子轻巧的下了马车，抬眸对上那慢慢停在右相府门口的浅色马车，眸底微深。

男人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了凌晔身侧的少女身上，又是一笑：“想必这就是九千岁的夫人吧？”

站在凌晔身侧的少女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用的是上等的面料，裙裾上以梅花绣锦，一条白色织锦腰轻挽纤腰，云鬓间一只白玉梅花簪，精巧简洁又不失华贵。

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右相突然觉得今天看到这柳家的女儿感觉顺眼了许多。是生的漂亮了？还是今日喜事所以觉的谁都顺眼？

敛了敛眸，柳拾画微微一笑，微微福身行礼：“拾画见过苏丞相。”

“夫人不必的多礼。”有些讶异的看了眼前的少女一会儿，虽觉这柳家的嫡女和以往有些不同，一身靛蓝色长袍的男人却是笑了笑，转而看向另一头的车马，对凌晔说道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不，太子殿下和九千岁正巧碰上。”

这么说着，苏卫平吩咐下人好生招待凌晔，自己则向那浅色车马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