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蜂巢（11）情结（1/2）

应聘的流程比较简单。每位应聘者填写规定的固定格式《应聘人员登记表》。然后坐在摆放在没有装修完的前台大厅靠近登记室的地方的一排椅子上，等待叫到自己的名字。几乎每一位应聘者都像幼儿园小班中班的小朋友那般乖巧听话，等候老师挨个发放糖果。轮到自己时能得到甜滋滋的糖果糕点，而被叫到名字的人则紧张兮兮地进入指定的房间接受公司人力资源部和公司高层管理人员中某位重要人物的面试。

王熹笑眯眯地坐在光亮耀眼的不锈钢椅子上，双手抚摸着光滑而冰凉的金属扶手。整间大厅大约有100多个平方米，被装修中常用到的那种蓝白条纹塑料布东一块西一块地分隔出一些小区域，虽然整洁却显得空荡荡的。她的心也和这间大厅一样，只有空架子，不充实，不踏实。

她今年只有21岁，对公司应聘这件事没有作一点准备。早上出发前，她只是用手梳了梳头发，没有化妆习惯的她依然素面朝天，被李京格催促后才将牛仔短裤换作连衣裙。终于等到王熹走出宿舍门，李京格上下打量她，稍作沉吟，微笑着说：“挺好看的。”她的两片薄嘴唇抿在一起，勾勒出一个笑意，没等王熹看清楚又迅速消失掉。王熹早将李京格的打扮扫入眼底：简单大方的白色短袖衬衣，系着同色蝴蝶领结，齐膝金红色短裙，简约白色细高跟一字扣带皮凉鞋，还有那披肩长发如丝般光滑柔顺，让人产生想要抚摸的心思。

粗心的王熹没有发现李京格化了淡妆，因为她偶然被李京格闪耀着光芒的目光盯得心跳不正常。仿佛心脏突然来了一下撑杆跳，使劲地无声地跳了一下，越过平常人难以跨越的高度。那眼中的光芒类似聚光电筒汇聚出来的两个白色小光点，在黑色的眼珠子圆心处，虽然只是一刹那，她却被轻轻地软软地射中。当她想要再次捕捉这种目光时，李京格却板起脸，只是和大姐、二姐说笑，不搭理她。王熹纳闷了好一会儿，自然而然生出猜测和一丝丝的疑惑，在曲曲折折的心意中微妙地发酵。在这种心态下，王熹忽略了大姐和二姐的穿着。

一行人振作精神，高高兴兴出了校门，直奔公共汽车站。承载着希望和热情的大巴士驶过喧嚣的街道，奔赴新站点，心态各异的人也将奔向各自人生的新境地。经过了四个站点，大家下了车。王熹走在李京格身旁，意外被李京格挽住胳膊，王熹只能用“兴冲冲”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走在热浪袭人、人声鼎沸的中心城区，她的心中却自有一片清凉。

在填登记表时，王熹在申请的职位一栏随意填写了办公室文员，对于经理这个具有诱惑力的职位，她认为自己不能胜任。至于这家公司对应聘人员的资格要求及条件限制，她如实填写——没有经验——没有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