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暗香浮动日昏黄（2/2）

慌忙一看，已经不见寅午的身子！

此时，寅午早已经在小溪底部，一股窒息的感觉充斥着大脑。又一声“扑通”，丑未也跳下水，急切呼喊，“喂！喂！你在哪儿？”

寅午如水草般水底浮沉，近乎失去意识。忽而感受到一只大手在自己的背上停留，随后，一股大力将自己托起。

“哗啦——”水从身上落下，丑未喘着粗气，手里的“美人鱼”重重落地。

许久后，两人在岸边，扭着湿漉漉的衣服，寅午低叹一声，“你这是想杀了我啊。”

丑未委屈，“不好意思啊。我也是一时间没想起来，你们会帝王心术的人，都不会水性。刚才也算是我失手嘛。”

“哎。你看看，现在，我们都湿了。这现在也算是半晚了，很冷的。”说着，打量着丑未的脸。自己内心是有些不悦，不过在这一刻，也没有想骂他的意思。

丑未如犯了错的孩子一般，垂下头。长长的头发有些湿润，耷拉在肩上。本就单薄的衣服，可看到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着。

深叹气后，指着不远处的开阔地带，“那儿还有点阳光，咱们去那边晒晒吧。”

对方低头点头，寅午暗叹：虽然现在的他说话是有些奇怪。可他人，还很不错。至少，刚才他为了就自己，可是连外衣都来不及脱啊。这足以说明，在他心里，救人是第一位的。否则的话，外衣是绝对不会湿的。

与此同时，丑未心中是又惭愧又感激：还真是没想到啊。就他现在这样，一定很冷吧？看来，他没打算怪我喽。没想到他这人还挺好的。内心一阵窃喜。

两人站在斜阳处，沐浴着泛黄的暮光。丑未低叹，“刚、刚才，真的对不起。我一时间，没想到。”

寅午咧嘴一笑，“算了，小事小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不过……你身上，怎么会有一股味道啊？说着伸着脖子像狗一样嗅着。”

两人本就穿着内衣，质地很薄，隐约衬托出白皙光洁的皮肤。

丑未紧张地抱住自己，“哎呀！这你都能闻到？这可是我天生丽质的体香，少女才有的体香，我也有呀。”

寅午的目光落在丑未的胸前，丑未连忙捂住胸口，寅午撇嘴，“得了，就你？怎么会有那种味道？不是我不相信，是我真的很不相信！哈哈，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有这种味道？说了，我也不会相信。”

丑未邪瞟了一眼寅午，微笑，“那好吧。你既然不相信，我也没什么话可说哦。不过，你现在是不是早已经春心荡漾了呀？你是不是感觉我像是一块肉呀？香香甜甜的，还有点诱惑。是不是呢？”

寅午无语地撇嘴，“你想多了！说实话，我闻到的，是一股尸体的味道。我猜想，这是尸香吧？来自一些特殊死法的人身上。”

丑未先是一愣，随后大怒，“你，你，你就这么看我的，是不是？你的意思是，我将尸体上的香味，用到了自己身上，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这样的人。是不是？我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是不是？你说！”

这飞流直下三千尺的一阵猛烈彭姐，让寅午愣住了。他深吞口水，喉结一上一下地滑动着：这……明明就是尸香嘛！难道，是我鼻子出问题了？不可能啊。这东西，我见到过。一般死去的尸体，都是在阴暗的地下，终日不能见到阳光。有一部分尸体，在某些草药的浸润下，会发生异变。其中一部份，就是尸体表面会长出一些红色的苔藓，苔藓在尸体上，不会有任何的变化，更不会有任何的味道。只会随着时间的增长，不断增长。可是，一但见到阳光，就会散发出一股极为诱人的香味。香味很特别，会影响人的大脑，让人出现臆想。只有一些心术不正的人，才会利用这个，来误导他人的判断。这种味道，闻上去，就是香香甜甜的。可对人的伤害不小。之前有见到过它的真实功效，所以现在很敏感。

见丑未泛红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寅午微愣，“这味道有些相似，也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丑未这才神情微微缓和，嘟囔，“你就是不相信我吧！我说了，这是我身上的体香。”说着，将手划破，鲜艳的血液慢慢渗出，在阳光下，散发出一阵白烟，随之升起的，还有一股更加浓郁的香味。

寅午微愣，心里也一惊：是啊。这尸香，也就是在皮肤上的味道。这不可能渗入到这血液里啊。难道是我误会丑未了？哎。算了，现在我与他在一条船上。再者，我对这些了解，也不是很多。算了，这丑未要是想对我不利，也不必撑到现在。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知道，这是你天生而来的体香。只是以前听说，这味道对人，有很大的影响。所以……我还以为你的这个体香，就是尸香。”

丑未左摇右摆，“死人身上的东西，我会瞧得上？我这身上，是从小就有的。还尸香呢！我有这么变态吗？那尸香，就算是千年尸香，恐怕也没有我身上的这味道好吧？再说，你也闻到了，有头晕过吗？有不舒服过吗？你这说话，能不能总是伤害我啊？”

第二轮“教训轰炸”，寅午变成了犯错的孩子，绞着手“嘿嘿……倒是没有。”

“刺——”二话不说，撕下衣角。

“你……干嘛？”丑未惊吓到。

寅午不说话，拿起丑未的手——哎，原来是包扎伤口。

丑未略微挣扎，“不要你包扎。它会自愈的。”说着，眼神微微颤动，手，也在微微颤动。

寅午低叹，“怪我，这事没问清楚，就错怪你了。”

“哼。刚才我把你推下水，现在，你诬赖我。我们扯平了。回去睡觉吧，这在外面睡的话，我可不背你。”

寅午点点头。心里总觉得这丑未怪怪的。具体怪在哪里，又说不清楚。这相识的时间也很长了，却发现，日久未必见人心。

还在亳邑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子。那时候，就是一个娇柔的大公子。对，还很纨绔和嘴碎。整天在姐姐寅莜面前胡言乱语。和现在一比，是完全不一样啊。哪怕是最后，他离开了。自己与姐姐，也没有怀疑过他丝毫。

总之，在这个人面前，还是应该小心行事。人心隔肚皮啊，你很难看到对方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也根本不明白他的心思。要是他之前像现在这样。自己也不会为难他，更不会有他失踪的机会。也不会有后面的这一切了，在心里，对这丑未，始终还是有芥蒂的。毕竟，姐姐的事情，他是开始。

丑未一边整理着湿漉漉的头发，揣摩着：看来，这寅午还是不太相信我呀。也是，当年在亳邑的时候，也是我的原因，才让那盘庚旬钻了空子。最后，才让你与那终葵世家小姐逃亡……还有这后来的这一切，都和我有关系。

可你知道吗？要是我不这样的话，那你与你母亲就不可能团聚，更不可能有时间完婚！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帮你。

可你还记得当年我们第一次对话吗？你说：姐姐是你保护的。外来的任何人，要是敢动她一指。你会要他的性命。

这些，我都记得的。后来，你也用行动证明了。你说的事情，你也都做到了。如此一个有情，有心的人，弥足珍贵。我帮你，也是应该的吧？

哎，不想了！这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不管相不相信，我们始终是在一条船上，总会到信任这一步的。

夕阳留情，两个身影热气蒸腾，慢慢踟蹰到“临时别墅”前。相视一笑后，丑未开口：“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