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民国谍影(32)三合一(1/2)
民国谍影(32)
可这上哪找那个叫艾怜的女人去?
平津站的,都不许离开。因为欧阳白所说的话并没有得到证实,所以,四爷还得关在禁闭室。而欧阳白,作为证人之一,他也被留了下来。禁闭室还有,跟四爷现在被关的相邻的那一间就是。
俞敏慧看着欧阳白,而欧阳白一脸紧张的看林雨桐。
林雨桐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问他刚才的表现怎么样。
“放心!”林雨桐给他点头,承认他做的很好,但话却得说:“我们会找到艾怜的。不过你得有心理准备,她其实是跟那你想的不一样,都是骗你的。”
欧阳白心理欢喜,也明白了林雨桐的意思,他赶紧低头,“那个……骗我也没关系,只要能找到她,再叫我见她一面……”
周一本起身:“倒是个痴情的种子。”他说着,就往出走,“行了,我去上趟厕所,而且,这几天,我们总不能都只在会议室吧。能各自回自己的办公室吗?”
林雨桐就瞟了周一本一眼,这个周队长,一双眼睛可真利,他提的这个提议当真是正正好。要是他不说,自己就得提了。
在座的人中,有个人心里有鬼。但怎么能抓住这个鬼,这就得引蛇出洞了。
可你看着他看的太紧,他想动也动不了,如此,那就不如给他争取一个相对宽松的环境。周一本心里就是这么打算的。
听周一本这么一说,胡木兰就停下出去的脚步,然后看林雨桐,林雨桐故意指了指身上,“我也得换身衣服吧。”也表达了想要个独立空间的意思。
胡木兰就道:“各自回你们的办公室,需要什么叫人给你们送进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去。”说着,她就先出去了。出去之后,又跟许丽道:“叫人掐了他们办公室的电话,有急事都切到我那边去。不耽搁他们的事。”
几个人都听的真真的,林雨桐耸耸肩也出去了,走到门口也找许丽,“给金站长送两身换洗的进去,吃的送点清淡的,我看他这几天有点上火。我这边你给我弄点零食,瓜子什么的。”
“知道了!”许丽推着林雨桐走了。
邱香山就笑:“到底是老关系了,就是关照。”
“邱主任放心,我也关照您。”许丽含笑请邱香山也回办公室。
周一本紧跟着邱香山,“我就不用特殊照顾了,大鱼大肉尽管上,有吃有喝别打搅我睡觉,对我来说,那就是好日子。”
“不会有人打搅您的。”许丽保证一般这般道。
走到最后的反倒是吴先斋,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许丽表情有些莫测,然后点点头,直接往办公室去了。
没人拦着楚秘书,他自然就跟着吴先斋大踏步的去了。
林雨桐进了办公室,关了门,坐在椅子上,手摁在扶手上良久都没有动。剩下的就没自己和四爷什么事了。事情到了如今,端看各自怎么选了。
这个叫艾怜的女人,是杜撰的也不是杜撰的。杜撰的部分就是欧阳白说的那些,比如她叫艾怜,冒充工党,叫他去阻止俞敏慧等等,这都是杜撰的。但不是杜撰的部分,便是真的有一个跟艾怜形貌相似的女人。
这个女人年纪也在三十岁上下,确实也很有魅力。而且长的也很有特点,那便是眼角有一颗红痣。
林雨桐没见过这个女人,但是其他几个在平津留的时间长的人,肯定也没见过。但都知道,吴先斋藏着一个女人。他们都是属于看破不说破的那种。干这一行的,对秘密有非同一般的敏锐感知力。先前,吴先斋身边时隐时现的,有一个女人的影子在。没人知道她是谁。周一本的人远远监视到过,邱香山跟吴先斋这么亲近,他也只是见过这个女人的侧影,没正面碰上过。至于四爷……原主也是远远的看见过这个女人。
后来,四爷来了,跟吴先斋的关系逐渐的亲近起来了。吴先斋对四爷的信任度也更高了。四爷借着谁都信任他,他在外面能打交道的人也多,专门查过此事。
这个女人其实是中tong的人,也是主动靠近吴先斋接近吴先斋的,算是中tong往军tong安插的钉子中的一颗。可那时候的吴先斋还不是今天的吴先斋,也不是一站之长,他的提防度没那么高。渐渐的,跟这个女人就有了感情。这种感情不是单方面的,在风雨如晦的年月里,每日里干的都是掉脑袋的营生,两个人抱团取暖,感情也是真的。后来,吴先斋成了副站长了,那个女人应该是主动坦白了她的身份,于是,她便成了一个‘死人’,在中tong的档案里,是早已经成了在一次轰zha中意外身亡的人。吴先斋选择让这个女人假死从中tong脱身。
四爷一直以为,吴先斋将此事应该做的很隐秘,可是在周太太被捉住通jian的那个晚上,吴先斋的态度,引起了四爷的怀疑。刚开始,他也认为,吴先斋一定是收了赵敬堂不少好处,他才如此卖力的将事情给压下去了,甚至不惜得罪邱香山和周一本。可事实上,后来的接触中,他慢慢的发现,吴先斋确实是收了东西,但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多。
为了那个点东西,至于吗?
那这里面一定就还有别的猫腻!
这个时候,他想到了那个女人。如果那个女人的‘死’,中tong只是假装不知。那么,事情就好解释多了。
赵敬堂一定是用这件事要挟吴先斋了。而吴先斋还真就怕这种要挟,私下里藏着zhong统的人,在军tong这是什么罪过?足够被qiang毙八回了!
既然知道了这一点,那么,他就得找找看,找这个女人到底是藏在哪里的。如今的吴先斋,不是当年的那个吴先斋了。当年的吴先斋,还有为了一个女人而动心的心境。如今嘛,他一心在升官发财上,真的是很久都没有去看过这个女人了。
那怎么样才能找到这个女人呢?
中tong!中tong的人要不是盯着这个女人,他们也不能威胁到吴先斋。
所以,他找了外面帮|会的人,以请外人盯中tong为由,盯着中tong。看看中tong的人都盯着哪些人。结果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就被发现了。说是zhong统有一眼睛受伤,被打瞎了一只眼睛的人,如今在戏班子打杂呢。
在戏班子里,有一个唱青衣的,眼角就长着一颗红痣。她真名叫什么,没人知道。大家说的都是艺名,她的艺名叫水仙。
那时候就想这个事该怎么用,但这得时机合适,不能叫人看出算计的端倪来。没想到时机就这么了。用欧阳白将这些零散的毫无关系的事串起来,那么,危机就过去了。自己的危机,桐桐的危机,包括欧阳白的危机,就都过去。
但还是那句话,这得安排的巧妙才行。
当欧阳白点出有那么一个女人去找他的时候,吴先斋就愣住了。因为那就不可能!此时,他突然意识到,这次的好像是冲着他来的。这根本就是一场阴谋。
这一变脸,下属是能看出来的。
周一本和邱香山两人,他们便是知道有个女人的存在,但原本最多也以为是偷摸背着下属养个外室,这种事情,也是人之常情。如今有点钱有点权的,外面要是没安置个家,那都丢人。彼此都知道,谁都不往面上说就是了。但要是这个女人是欧阳白嘴里的那个艾怜,那事情就复杂了!
因此,那个呼之欲出,偏被压下去的答案,就是吴先斋。
自己要是吴先斋会怎么做?
趁着没找到这个女人之前,得赶紧去灭口。要不然,等待他的就是一个死。
因此,周一本主动提出,要回办公室。不能都守在会议室里!这便是给吴先斋机会:去吧!去吧!赶紧善后去吧。
吴先斋这会子最矛盾。怎么办?难道真叫她去死吗?这个决定下起来何等的艰难?
这是有人在算计他,尽管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他还是觉得,是中tong的可能性比较大。
坐在办公室里,他转了两圈,然后叫了楚秘书:“你过来,我有事要吩咐你去办。”
楚秘书进去的时候还没感觉到哪里出了问题,但进去之后一看站长的表情,便有些明白了。只怕出事了!他是在吴先斋当了站长之后,才被分到军tong的。因为背景干净,没有别的依仗,这才被吴先斋挑到身边做秘书。对吴先斋过往的事情,他并不是很清楚。这会子见站长的表情很有些如临大敌的样子,他便有些害怕了:“站长,有什么事情吗?”
吴先斋在楚秘书进来的一瞬间,突然改了主意。这个秘书呀,可共富贵不可共患难,有要紧的事交给他去办,是绝对不可能的。像是这种生死相托的事,他能出去就把自己给卖了。
要论起叫人放心,还得是金汝清。虽然这次的事看似跟他有关系,但其实,将自己陷入两难的,绝对不会是此人。若是他现在在就好了,他的人头熟,便是扫楼道的他也能搭上话。他把人情上上下下的做到了,所以,他办事便一定能上下通达。
可这个人如今被关着呢,想用也用不上。
楚秘书又追问了一句:“站长,有事吩咐吗?”
吴先斋的手在办公桌上来回摸索了半天才问说:“林站长呢?她现在在哪?”
“您找她呀?”楚秘书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能不能来办公室……要不,我先过去问问。”
吴先斋点点头:“你去问问,在会议室说话也行。”
楚秘书心都提起来了,这肯定是站长有不好解决的事了,想靠着林站长的吧。他忐忑的退出去,忐忑的敲响了林雨桐的办公室门,但敲了半天没敲开对方的门,却把徐媛给从隔壁敲来了,“林站长刚才要了热水,正洗澡着呢。有事吗?”
那就没了!
没了吧!
楚秘书朝徐媛客气的笑笑,然后就回去跟吴先斋交差了:“要不您再等等,我在门口看着,等有人往出抬浴桶里,我好过去问问去。”
吴先斋摆摆手:“不用了!”找林雨桐能怎么着呢?人家犯不上趟这趟浑水。
“那我……那我先出去……”楚秘书说着,就扭身,要走又不敢随便走的样子。
吴先斋才要说话,门就被敲响了。
谁?
吴先斋不由的紧张起来,伸手就要将解开的领口扣子又给扣上,然后示意楚秘书:“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徐媛,“站长还没有休息吧?我能进来说几句话吗?”
楚秘书朝里面看了看,吴先斋就绕过办公桌过来,“是徐小姐呀?如果胡专员允许,那就……请进来说话吧。”
徐媛点头,抬脚走了一句,顺便恭维道:“您这办公室可真气派。”
吴先斋先转身在沙发上坐了,这才矜持的让徐媛:“徐小姐请坐吧。”
徐媛再吴先斋的对面坐下来,然后看了一眼楚秘书:“你要在这里听吗?”
楚秘书猛地醒过神来,他朝外指了指就赶紧往出走:“我就在外面……在外面守着。”
看见门关上,徐媛才收起脸上的笑:“我知道,那个叫艾怜的女人是你派去的。虽然胡木兰打断了我,但是她是处于谨慎,并不是对你的维护!”
吴先斋愣了一下,这个徐小姐倒是自以为是的很,事情表面上是这样的,但其实压根不是一码事。这次的事,摆明是赵敬堂要算计自己。
他这是要戴老板的家规收拾自己,也是要出戴老板的丑。
可这个徐小姐偏偏没有看明白这一点,却想尽力往里面扑腾着搅和。没看见林雨桐已经躲了吗?这个时候在站里洗澡,又是一个女人,那明显就是在找不出来掺和事的借口。
但是眼下,还真就需要这么一个愚蠢的人来帮自己一把。
心思电转之下,他笑了一笑:“徐小姐出身官宦之家,父兄及其家中亲眷,都在政府部门任职,可谓家学渊源。这里面的很多事,我相信,以徐小姐的聪明是能看的出来的。但是……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本跟你不相干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想在这种事上捞功劳……那可不是好捞的……”
“那看来咱们还是有的谈的。我知道你有麻烦了,你知道我想要捞取功劳。”徐媛笑道:“那这个交易就能做。”
吴先斋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指了指摆在茶几上的棋局,“这是我跟金站长下了一半的棋,看的懂吗?”
徐媛下的不好,但是看的懂,“金站长占了上风。”
何止了占了上风,那是处处没给自己留下活口子,但他现在还真没有给一个不算怎么聪明的小姑娘解释这个意思,“我现在的情况,就跟着棋局一样,都到了这种成色了,还有什么可与徐小姐交接交易的。”
“不管什么棋局,那都是有活路可走的。只要你选对了路子!”徐媛一手将棋局搅乱,“活路奋力的找一找,总是能找见的。您之前还说我家学渊源呢,我家中还有几个女性长辈跟那位夫人关系莫逆,总能说上几句话的。”
这话愚蠢!
什么事情那位都能过问一二,可这种事,绝对不会过问的。
再说了,军tong里要清理门户,不是谁有面子就能躲过去的。叫你暴|毙身亡你就绝对活不到第二天的。他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好像有些异动:“既然徐小姐这么有信心,那不妨帮我送封信。”
徐媛自得一笑:“求之不得!”
吴先斋起身从抽屉里取了一封信,信口没有封,只信封上写着三个字:夫人收!
他将信递给徐媛:“麻烦你帮我将信送到家中,亲手交给我太太。”
啊?
徐媛面色一变,难道不是去见那个艾怜?
吴先斋将信再往前递了一下:“徐小姐改主意了?”
“不!”徐媛一把接过来,“我这就去。”
吴先斋心里这才一松,转身朝徐媛摆摆手:“那就拜托徐小姐了。”
徐媛拿着信转身出去,在楼道里就看了看信封里,里面什么也没有。这个所谓的送信,就是送了个信封。且只这三个字。
这当然是吴先斋夫妻在打哑谜了,不过没关系,盯住吴先斋的太太也是一样的。
吴太太一接过这个信封,手就明显一抖。
这个东西,是他丈夫在周太太出事之后跟他就约定好的。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叫他那么惶惶不安。但他说的话,她都记得。
他说:“如果来人给的信封上,写着‘夫人收’这三个字,那么,你就打这个电话号码,响三声你就挂电话。如果来人给你的信封上写着‘夫人亲启’这四个字,那就还打这个电话号码,响四声你就挂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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