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阋墙（2/2）

姜竟瑟缩了一下，姜翊能感觉到锦被之下的他缩成小小的一团，像是在心虚害怕。

姜翊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到头来，还是你这个小猴子厉害。”

她缓慢地站起身，姜竟以为她会说些什么，责备自己什么，可姜翊的确是身心俱疲，一个字也不想说。

“姐姐，你当真不知道众生令的主人是谁吗？若能找出这个人，或许我的日子能好过些。”姜竟稚嫩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姜翊于是明白，哪怕她从来不说，姜竟也什么都清楚。

“我当真不知。”姜翊背对着姜竟，“范围太广，渭水的人有太多。这么多年没有一点声息，就算排查都没有机会。”

“那倘若姐姐知道是谁，会如何处置？”

“那是众生令之主，你当是任由我处置的吗？”姜翊笑他的孩子气，依旧背对着他叹息了一声，“竟儿，我该走了。”

姜竟对着姜翊的背影说了一句：“姐姐若是怕了，“便去叔父眼前，举告竟儿吧。”

“我是很怕。”姜翊转过身，望着姜竟的眼神不冷不热，漆色的瞳仁是望不穿的空旷寂寥。他呆呆望着，甚至觉得眼前站着的不是素日八面玲珑的长姐，而是一个全然陌生的鬼魂……像是，自己从没谋面过的那位母亲，“你不怕兄弟阋墙，父子反目吗？”

姜竟的声音怯生生的，可却没有一丝犹豫：“我有姐姐，我什么都不怕。”

“那你厉害。”姜翊转过头去，不再看他，“比姐姐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