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抉择(2/2)
顾寕点头。
见顾寕没有多说的意思,虎头叹了口气,也不再问了,将准备好的衣服拿了出来。
“宁卓宗出去了吗?”
“好像没有,还在书房。”虎头开口。
闻言,顾寕道,“你去找阿瑶来,扮作我的样子在屋内,切记,你要守在门口,谁来都不要让人进去,就说我已经休息了。”
“王爷,你要一个人去?”
“是。”
见顾寕这幅样子,虎头只能到,“那网页小心。”
顾寕点了点头,进了内室。
听到里头没动静了,虎头知道,人已经离开了。
顾寕提前到了天香楼,这京中的青花巷夜里都是灯火通明的,街肆上,热闹非凡,到了天香楼,一上了包间,还未走进去,顾寕却看到了穿着暴露的小姑宁启绫,她来这儿做什么?
见人的目光转了过来,顾寕立马进了包厢。
这天香楼干什么的都有,吃饭议事,听曲弄舞的,大堂里都是伶女在跳舞,看官们赏茶逗乐,一共有五层,每一层的客人都不一样,能上了五层楼的客官都是花了大价钱的贵客,隐秘性极强,提前订好的包间没人能闯的进来。
顾寕走了进去落座,等了没一会儿,门就响了,是八皇子顾麟君来了,来者,只有他一个人。
“阿寕,身子怎么样了?”一进来,顾麟君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虚无缥缈一般的人儿,心下跳了一下。
顾寕回眸,“你来了。”
说完,就直接掏出了黄纸名单,递给了顾麟君。
“这上面的人你看看哪些可以重用,他们皆是宁卓宗的死对头。”
“覆巢名单?!”顾麟君惊讶了一下。
“是。”
顾麟君粗略的看了几眼,将名单放到了袖子里,“我知道了,不过,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如今朝堂上,太子监国,而大事都要递交官家公文,而且,很多的事儿都是由辅政大臣宁卓宗和梨花姜来决定,所以,将宁卓宗调去边疆,处理军政的事儿还需要梨花姜的帮忙。”
“你要让宁卓宗离开京城?”顾麟君皱眉,这恐怕不太好办啊。
顾寕点头,“如果宁卓宗留在京城,太子不好对付,而且,十一皇子也是个麻烦,让他离开,我自有办法对付太子雍,扶持你上位,至于以后的事儿,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顾寕像是交代后事的样子让顾麟君一惊,可不知道该问什么,“那我们该如何调开宁卓宗?”
“我已经通知北冥楼染了,前不久,他调了大批军队在恒河,朝中应该很快就会收到消息。”
恒河以北,便是玉门关,西凉与大楚的边境分水岭就是恒河一带,顾寕看向顾麟君,解释道,“两国一旦爆发战争,玉门关的将领便是通知祁州知府,大量派兵增员边境,届时,王知府一死,祁州群龙无首,大乱,一个边关的将领,没有领头羊在前面,边境很快就会不堪一击,此时,宁卓宗不去,谁敢去?”
“你要杀了王知府?”顾麟君想起了之前在王知府中过得寿宴,老太太的大寿,心中不忍,对顾寕的做法不与理解,觉得残酷。
“不然呢?”顾寕反问。
看着他的目光,顾寕的语气冷,脸色更冷。
顾麟君觉得很是陌生。
“你要知道,将来,你会是一个帝王,帝王权术,你要懂?”顾寕起身,看向窗子外,繁华热闹的京城,夜夜笙歌。
顾麟君终是,没有子说话,算是默认了顾寕的行为。
“一旦朝中得了消息,我便会举荐宁卓宗去边疆,可宁卓宗此人,没人能够逼得了他。”顾麟君皱了皱眉。
顾寕道,“天下,是顾家的,官家要他去哪里,他便要去哪里。”
“可父皇病重---”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顾寕打断了顾麟君的声音。
顾麟君见顾寕的样子,知道她已经有了办法,便没有再问。
“阿寕,叔父的衣冠冢我已经吩咐人做好了,上位后,我会为他修建皇陵,还他安宁,而安定王府也会恢复往昔,重生荣华。更会善待莫林军。”顾麟君知道,顾寕撑不住了,她要的就是叔父死后的安宁,父皇的死,和安定王府的安宁,至于宁卓宗此人,当初的一切,与宁卓宗拖不了干系,“阿寕,你打算将宁卓宗怎么办?”
闻言,顾寕的手苍白无力的扶了一下额间的碎发,”他权倾朝野。半壁江山都快是宁家的了,若是可以--”
突然,顾寕看向了顾麟君,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你登基之后,替我慢慢铲除了宁家。”
‘一定。”
顾寕从天香楼出来后,腹中隐隐传来疼痛,她去护城河走了一圈,护城河的水,冰凉刺骨,顺着城墙一直向北流去。
她站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看着浮草平生,看着倒在河中的残月,默默的上了城墙。
这古老的城墙上,满是战争过后留下的斑驳,历经了沧桑的岁月,刀刀划痕,剑剑婆娑,城墙上,守着的士兵看到是她,没有上前出言打扰,顾寕从城墙上往下看了几眼,高,高的她眼晕。
“夫人小心一些,莫要掉下去了。”守城的将士好心的提醒了顾寕一句。
顾寕闻言,问道“这约莫有多高啊。”
“城墙嘛,自然是很高的,人啊,掉下去了,就粉身碎骨了。”将士开玩笑的说道。
顾寕摸了摸城墙上的石垣,硬邦邦的,镉的她生疼生疼的,顾寕透过月光瞧了眼将士拿着剑柄的手。
粗糙长满了茧子,在瞧了眼她自己的,顾寕缩回了手。
刚过年不久,天气还冷,在夜里,尤为冷。
顾寕看了眼将士,问道,“你们日日守城,很冷吧。”
“为国为民,不冷。”这将士长得黝黑,笑起来,却牙齿白白的,颗颗分明,顾寕也笑了,“有骨气。”
冷,是真的冷,顾寕觉得自己牙都在打哆嗦了,可她还是站在城墙上,呆呆的看着下面黑黢黢的影子。
“想必父王以前都是这样过来的。”
“夫人,你说的是,边疆的将士比我们可难熬多了,他们喝过苦胆,吃过甘草,没得吃了,还得吃树皮,冬日里,也得训练,其实啊,我们在京城里当士兵的,真的是幸运多了。”那将士看着顾寕,一本正经的道。
顾寕摸着墙上的石垣,“你认识我?”
“谁人不知安定王,谁人不知安乐县主顾寕啊,小人,早就听闻过夫人的聪明绝顶了,实在佩服。”
顾寕的手一顿,正要抬眸,身上,却传来了暖意。
“参见相爷。”
宁卓宗、!顾寕回眸,拉近了身上多出来的披风,往后退了一步,“相爷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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