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红果（2/2）

在山的南面也有着一条小山路，不同于刚刚上来的那条路，这条小路两旁要空旷许多，在小路的两旁长满了一种很矮的树大抵只有两三米高，但是这些树上此时都长满了一种红色的小果子，一个圆头圆脑的少年，抱了一堆柴火，将柴火放到果树的一旁，身子向上一跃，双手就稳稳的抓住了树枝，两只脚一阵扑腾，翘到了树枝上，一翻身，稳稳的坐在了上面，少年从树枝上随手摘下一个果子，在衣服上随意的蹭了蹭，就放到了嘴边，咔吱一口就咬了上去，溅出来一堆白色的汁液，果子不大，三口一个，少年坐在树上不一会就吃掉五六个，然后心满意足的擦了擦嘴，半靠在树干上，一条腿在空中随意摆荡。一对乌黑的大眼珠子，不在转动，不知在想些什么，少年脸上的表情却是丰富起来，时而笑，时而严肃，时而又变得及其纠结。

“范长寿！”一个呼喊声，将少年从失神的状态喊了回来，另一个抱了一把柴火的少年从右边走了过来，

“这边，小二。”树上的少年，使劲挥着胳膊，四下无人，范长寿也变了称呼，霖之走到树下，将捡到的木柴和范长寿的放到了一块，“你在这干嘛。”霖之捡完木柴，本打算回去，却瞥见这头树上貌似坐了个人，想着应该是范长寿，就走了过来。

范长寿却是没有回答霖之的问题，冲树下的霖之伸了只手，“来。”

霖之笑着摇摇头，向上一跃，双手紧紧扒住树枝，双腿用力一摆就搭在了树枝上，一个翻身就坐了上了，和刚刚范长寿上树时相比显然更加流畅，像一只小猴子。

“没看出来啊！小二，你这还是个爬树的老手了。”

“小时候不安生，天天爬上爬下。”

范长寿摘下一个果子，递给霖之，霖之接过后，并没有立刻吃，显得有些犹豫，“放心吧！没毒。要不我给你试试。”

霖之笑着说，“不用，我可不是白雪公主。”

“我还不是白雪公主后妈呢！”

霖之用手擦拭了两下果子，一口咬了下去，还不待回味，一边的范长寿就盯着他问，“怎么样，怎么样。”

霖之将嘴里的果子咽下，斜了少年一眼，“敢情你拿我做实验呢！”

“说啥呢！我是问你好吃不，我都吃了一堆了。”说着范长寿指了指地下一堆的果核。

“好吃，好吃！你怎么发现的这种果子，这叫啥呀！”霖之又咬了一口后随口问道，范长寿却是不吭声了，双眼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霖之没有追问，吃着果子，等待着少年。

“之前，我家就住在山的这边，”少年开口，嘴角的笑容带了些许苦涩，“山下边是一个仅有着两条街的小村庄，村里人经常会上这边来砍柴，有时饿了渴了就会摘些果子吃，村里人都没文化，就根据这果子的颜色起了个红果的名字。和小县城虽然只有一山之隔，可是在村子人的心里，却是一座难以翻越的大山，在他们看来，只要能在这县城住下，那就是极有出息的人。”少年说到这长呼了一口气。

“小二，”

“嗯？”

“我算不算就是那个极有出息的人。”

“嗯。”霖之嗯了一声，倒不是去敷衍少年，而是在霖之的心中，范长寿确实当的起这几个字。听到霖之的回答，少年笑了笑，抬头看着树尖上的果子，“我就好像它，长得再高，也脱离不了这棵树，这棵树的高度已经决定了我最终的高度。其实我挺羡慕陆子贵的，属于他的那棵树相比要会高上许多。”末了少年突然又加了一句，“不过啊！那又怎样。”

霖之没有吭声，随手摘了两个果子，擦了擦递给少年一个，另一个塞到自己嘴中，范长寿接过后咬了一口接着说：“小时候每次奶奶从山上回来时，就会给我带上一兜的这种红果，开始不舍得吃，一天只吃一个，算着日子，想着那天我奶奶又要上山了，然后我就一股脑得再把剩下得果子全吃掉。”说到这，范长寿得脸上洋溢起了得意的笑容，不过很快就变得有些无奈，“后来，等到奶奶上山得那天，我拿出来的时候，发现果子全坏掉了。”少年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及其难看得笑容，“再后来，奶奶就再也没上过山。”范长寿低头又咬了一口果子，不再说话，只是慢慢得咀嚼着。霖之自始至终没有吭声，只是仔细倾听着少年得诉说，不过手里得果子却是没有再动。

小路得另一边不知何时起站了个抱了木柴得衬衫少年，少年一对桃花眸子眯了又眯，最终转身向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