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危险评估（1/2）

聂继文“滇缅十六刀”的名号绝非浪得虚名，最风光的时候，曾接过几个大单，替外商雕琢翡翠，而且是大摆件。

其中一个大摆件还未雕琢完毕，就因为意外去世而搁置，买家也从未来寻过。聂铮铮在整理遗物的时候对照作品清单一一查验，当时还觉得奇怪，为什么买家没有找上门讨回玉料？难道是忘了，或者是庶务缠身，抽不出时间？

她担心哪天买家突然出现，就把这个大摆件做好标记，与其他成品雕件一起好好保存着。但如今回想，她觉着那东西不同寻常，其余部分的粗雕明显还没完成就开始从顶部精雕，有违常理，而已经成型的佛头很具佛性，慈悲又威严，令人看了望而生畏，甚至不敢多看第二眼。

这种惊人的表现力，也只有聂继文才有！

很多人就是冲着这点，才会找上门请他雕刻佛牌和观音，认为有佛性加持，寓意会更好。

聂铮铮本不信神佛，但自己重生之事诡异，不免心生敬畏，不敢多次惊动，哪怕察觉到这尊未完成的佛像底部有异，也没有认真探查。底部连粗雕都没完成，恐怕是因为聂继文早准备好，把底部留做他用。而清单上有这个物件，正是为了防止家人随意处置。

在玉器雕刻的种类中，也的确存在此类先例，只不过通常不会有人这么做，因为太过浪费材料，损伤原料的价值，但要是用来藏东西……很明显是利用了灯下黑的原理，不但成功蒙骗了米福，连她也给瞒过了。

要证明这个猜测，聂铮铮必须回北京一趟。

何慧荣疑虑重重，并不想放她走，但看到站立在她身后的房泷，拒绝的话迟迟未能出口。

“让他们去吧。”这时，何永灿忽然现身，由被保姆推入大厅。

他精神不错，但五官收缩犹如被抽干了生气，皮肤干涸毫无弹性，老年斑遍布全脸，连曾经引以为傲的头发都掉的所剩无几。

聂铮铮喉头滚动，看着心中难受。

“何先生，您怎么出来了……”

何永灿中气不足，说话有气无力：“我不出来，慧荣不敢放你们走。这次的事……不怪你，不用过分自责。”

何慧荣面露不忍，眼眶瞬间红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活到这个岁数什么事都该想开了。昨日午睡时回想起十八九岁孤身一人在缅甸闯荡的事，一边唏嘘一边庆幸，幸好我生在那个时代，否则哪有机会积攒下这样大的家业。够了，已经足够了。能看到儿子和孙子恢复以往的健康，我特别高兴，别无所求。做人要知足，不能太贪心，否则任凭多少金山银山也守不住。”

何永灿语速很慢，说一句就要停下来歇一会儿，但周围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催促他。

聂铮铮点点头：“我知道了，您放心。”

何永灿和蔼地笑了笑，对她和房泷摆摆手：“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一切尽力就好。”

聂铮铮用力眨了眨眼睛，对他鞠了一躬，转身与房泷离开。

回到北京时，恰好暮色四合，难得的晴日出现了漫天星斗，仿佛撒在黑色天鹅绒上的碎钻，闪耀着能使人迷醉的光芒。

聂铮铮短暂地欣赏了几分钟美景，在房泷的帮助下，从保险柜里把半成品佛像搬了出来。

她伸手扣住底部，把它翻转过来，靠放在台灯下，仔细看了半晌，发现底部有一圈缝隙，显然是被挖空过又盖上的。

“果然内有乾坤！”聂铮铮惊喜极了，从缝隙入手打算把这块圆形玉片抠下来，没想到费劲了力气，指甲都劈开了两个，还是没能成功。

房泷挑动眉梢，“不能用蛮力，用工具试试。”

“使用工具，那岂不是要损坏周围的玉料？”职业病使然，聂铮铮很是肉疼。

房泷从工具包里掏出一根锥子给她，“撬，坏了就坏了，你爸还能从棺材里爬出来骂你不成？”

聂铮铮无语地瞪了他一眼，接过锥子对准缝隙往外撬，然而撬了半天，只弄出了数个豁口，仍然没能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