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求赐免死金牌(补更)(1/2)
情况一样?
这怎么能一样呢!
沈柏整个人都傻了,指尖控制不住的发颤,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赵彻,嘴唇张张合合,最后急切的在桌上写下五个字:顾兄是我的!
沈柏写得很急,脑子有点乱,但之前发生的一切全都被串联起来。
难怪赵彻一直因为她喜欢顾恒舟而忌惮自己,他这哪里是忌惮,分明是嫉妒!
一国储君好男风,还喜欢镇国公世子这种事宣扬出去,可比她这个太傅独子喜欢镇国公世子轰动太多了。
这事不仅于伦理纲常不合,还于天理不容,别说朝堂上那些顽固迂腐的老臣不会答应,昭陵所有的子民都不会答应!
而且上一世顾恒舟每次回来,赵彻都会留他在宫中彻夜长谈,几乎不给他跟别人见面的机会,他分明是在利用职权光明正大满足自己的私欲。
他可是昭陵的储君啊,他怎么能喜欢男子呢?若是让顾恒舟知道他的心思,怎么可能还想为昭陵效力?
沈柏眼珠子灵活的转来转去,在消化完巨大的震惊以后,恨不得自己现在浑身都是嘴,把赵彻脑子里那些邪念统统掐灭,急得脑门都冒了一层细密的汗,正要继续写字劝说,赵彻一脸寒气的说:“本宫只是举个例子,给我掐灭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你若是没先动歪念,会随随便便举这种例子?
沈柏在心底翻了个白眼,但这会儿有口难言,写字又太慢了,只能先敷衍的点点头,等以后伤好了,再好好跟赵彻说道说道。
知道沈柏是口服心不服,赵彻的面色很难看,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就脑袋一抽,在这么个混蛋玩意儿面前说出那句话。
两人心思各异,气氛颇为僵硬尴尬,好在没一会儿小贝在外面恭敬道:“殿下,楚先生到了。”
赵彻立刻收敛了情绪,沉声命令:“进来!”
小贝应声推开门让楚应天进来。
上次见过慈安宫见完太后,楚应天便正式进了工部,这会儿身上穿着的是内务府为工部匠人统一裁制的衣服。
为了方便干活,统一的短襟长袖,搭着长裤,天气冷了,上衣也厚实许多。
被迫从木匠改行做了铁匠,楚应天的身子骨看上去比之前健壮了一些,工部的伙食不错,他的气色好了一些,痛失妻儿的颓丧又淡了一些,至少没有刚开始那种一心求死的样子了。
之前在东恒国他已经知道赵彻的太子身份,也知道沈柏和周珏身份不俗,但回到瀚京以后,他再没见过赵彻,然后稀里糊涂就被安排进入工部。
如今再见面,亲眼看见身着华服、气宇不凡的两人,楚应天还是忍不住微微讶异,愣了一下才跪下恭敬行礼:“草民拜见太子殿下!”
赵彻弯腰亲自将楚应天扶起来,还是用了沈柏之前对他的称呼道:“楚先生不必多礼,先生回京之后,一直没有时间见先生,是本宫疏忽。”
赵彻的语气温和,对楚应天的态度很是看重,楚应天有些受宠若惊,他明明是想做个木匠,这些人却非要他做铁匠,而且还总觉得他做铁匠能干出多大的成就来似的。
楚应天心底不安,低着头说:“太子殿下太抬举草民了,草民万万当不起先生这样的称呼。”
赵彻松开他,淡淡道:“本宫称你是先生,那你就当得起这个称呼,别人不能质疑,你自己,也不能!”
赵彻的语气温和平静,但警告之意十足。
他不是要抬举楚应天做先生,他是要求楚应天,成为能配得上先生这个称呼的人。
楚应天立刻清晰的感受到赵彻身上的帝王之气,他脸色微僵,强自冷静的回答:“是,草民知错。”
得了肯定回答,赵彻放过这个话题,转而问:“先生可认识一个叫雾雨的人?”
昨晚救下的宫娥重伤,还不能开口说话,赵彻自然要从多方面渠道了解五年前睦州城那二十名少女都去了什么地方。
太久没有听见这个名字,楚应天没有反应过来,但见赵彻神色严肃,他没有立刻否认,认真回想,赵彻又补充了一句:“若你不认识,可曾先夫人听先夫人提过?”
提起阿晚,楚应天脸上闪过痛色,片刻后问:“太子殿下口中那个叫雾雨的人,可是睦州城中的一位姑娘?”
赵彻偏头看了沈柏一眼,两人眼底都闪过了然,这是真的对应上了。
赵彻他们把睦州城搅得天翻地覆的事楚应天也知道,但他那个时候和寒辰一起住在驿站,对具体的来龙去脉并不清楚,这会儿突然被叫来问话,猛然想起当年在睦州城还发生过一件事。
这事说起来也算是犯了欺君之罪,楚应天先跪下认错:“草民犯了欺君大罪,还请殿下恕罪!”
赵彻单手负在身后,沉声道:“恕你无罪,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楚应天说:“亡妻阿晚是七岁时被人拐带到江淮的,草民一直在帮她找自己的亲生父母,五年前草民找到线索,她的亲生父母在睦州城中,草民便陪她一起前往睦州寻亲,没想到她的亲生父母是贪慕虚荣之辈,刚好遇到官府选秀,见阿晚生得好看,便不顾阿晚意愿,要拆散我们,强行将阿晚送去选秀。”
楚应天那个时候已经落考过一次,在阿晚的劝说下,他打算做自己更感兴趣的木工活,攒钱娶阿晚为妻,那次陪阿晚去找她的亲生父母,楚应天一是想让阿晚了了心愿,二也是想当着阿晚亲生父母的面,让他们见证自己想娶阿晚的决心。
然而阿晚的亲生父母根本瞧不上阿晚,他们见阿晚已经长成人,又出落得很漂亮,就先假意热情的接待他们,然后趁两人不备,撒谎将两人分开,让两人误以为对方变了心。
好在楚应天和阿晚感情甚笃,都不相信对方是这样的人,两人想办法取得联系,才知道阿晚的亲生父母打的是让阿晚去参加选秀的主意。
为了救阿晚于水火之中,楚应天假意去清韵阁买醉,在阁里认识了雾雨,雾雨生得好看,也不是安分守己的人,她一直想离开睦州去外面看一看。
楚应天便动了心思,跟雾雨提出交易,雾雨代替阿晚进宫选秀,楚应天带着阿晚假装是和她私奔,吸引清韵阁花娘的注意,这样雾雨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睦州,说不定进了宫以后还能攀上高枝飞黄腾达。
这事只有楚应天、阿晚和雾雨三人知道,谁也没有想到,兜兜转转过了五年,他们又会出现新的交集。
赵彻这下可以确定,当初在睦州城那二十名少女被人带回瀚京以后,用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送进了皇宫。
如今五年过去,幕后之人不知道已经在皇宫之中安插了多少眼线。
敢做这种事的人,不是图谋不轨还能是因为什么?
赵彻眉心紧皱,在楚应天说完原委之后冷声道:“五年前的事先生不要告诉任何人,如今既然进了工部,先生就好好在里面做事,只要做出成效,本宫绝对不会亏待先生。”
楚应天立刻说:“谢太子殿下!”
赵彻挥手让楚应天退下,然后走到桌边,提笔在纸上写了一句话问沈柏:你觉得幕后之人可能是谁?
沈柏拿起另一只笔在纸上写道:我怎么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逼狐狸露出尾巴。
有些事,无凭无据、空口白牙的说是不能让人信服的。
若赵彻不离开瀚京,亲自去东恒国走一遭,不会相信昭陵如此繁荣的表象之下,掩盖了那么多不堪和暗黑的事。
多费口舌无益,这一次,也需要他自己去看。
赵彻盯着沈柏写的那句话看了好一会儿,偏头目光灼然的看着沈柏:“你知道本宫现在在想什么吗?”
沈柏摇头,她又不是什么会读心术的半仙,怎么可能知道别人心里在想什么?
赵彻说:“从你劝说让本宫离开瀚京开始,一直到现在,你做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你好像一点都不怕死,而且还知道很多很多的秘密。”
沈柏:“……”
沈柏努力睁大眼睛好让自己看起来无辜一点,赵彻的目光一直黏在她脸上没放,一字一句的说:“本宫甚至有种错觉,你好像知道所有事的走向,所有人的结局,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沈柏:“……”
殿下,你已经无限接近真相了。
沈柏有点心虚,上一世她到底是赵彻一手打磨出来的,很多时候她心里的小九九都瞒不过他的眼睛,这会儿被赵彻看着,她也下意识的担心自己被看穿。
不过赵彻自己也觉得这个推断太不可能了,随后又叹了口气,笑道:“但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能预见未来的人呢?”
就连东恒国的大祭司,也只能大概推演出一个人的命势,不知道其中具体的细节,沈柏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能力?
沈柏依然面无表情,无比庆幸自己现在不能开口说话,不然不管她回答什么,赵彻都会觉得她反常有问题。
这个话题结束,赵彻没再说话,沈柏也老老实实站在旁边伺候着,片刻后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两声。
赵彻抬眸看过来,沈柏按着肚子舔唇笑笑。
起得太晚,她还没来得及吃早饭。
赵彻身上的人情味儿是比一般人少一些,但从来不苛待手下的人,很快吩咐人送来吃的。
宫人担心他也饿了,给他也准备了一点吃的,沈柏舌头没那么痛了,一碗肉粥也吸溜得很香,赵彻跟着吃了两块糕点。
吃完,沈柏很没形象的打了个饱嗝儿,赵彻眉心一皱,低声道:“太傅没教过你规矩?”
吃完就打嗝儿,别说不像女子,连世家子弟该有的仪态都没有。
沈柏压下翻白眼的冲动,捂着嘴点头。
行了行了,就你规矩最多。
赵彻还想再说沈柏两句,恒德帝派了人来,让赵彻去庄贤宫一起共午膳。
赵彻直接把沈柏带上一起过去。
庄贤宫里,德妃正在亲自帮恒德帝布菜,见赵彻把沈柏也带来了,眼底闪过诧异。
自先皇后死后,赵彻这个太子跟谁都不亲近,怎么突然把沈家小子随身带着了?
恒德帝也没想到赵彻会把沈柏带来,温声问了一句:“沈少爷不是在凌昭宫养伤吗?睿玄你把他带来做什么?”
赵彻说:“回父皇,儿臣想起之前东恒国一行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完,找沈少爷说了会儿话,刚好父皇召见,便把她一起带来了,父皇放心,她现在和哑巴没什么区别,有什么事可以尽管说。”
沈柏:“……”
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当哑巴的感觉真好。
赵彻在恒德帝旁边坐下,德妃动作优雅的放下筷子,看也不看沈柏柔声道:“殿下别打趣沈少爷了,臣妾听说他在太学院的文修课业极好,就算舌头受伤说不了话,手里的笔杆子也厉害得不饶人呢。”
德妃这话绵里藏针,还记着沈柏之前在庄贤宫跟她抬杠。
沈柏乖乖巧巧帮赵彻倒了杯茶,赵彻拿起来抿了一口,意味深长的说:“本宫说她和哑巴差不多,那就是确定她不会出去乱说话,母妃这是对她不满意还是对本宫有什么意见?”
先皇后死后,德妃一直没有登上后位,早些年还试图拉拢赵彻,热脸贴了好多次冷屁股后,便也放弃了,和赵彻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
这会儿被赵彻硬怼,面上有些挂不住,立刻寻求恒德帝的庇护,娇嗔道:“陛下,臣妾没有那个意思,臣妾是夸沈少爷才华横溢呢,太子殿下又误会臣妾了。”
这种戏码恒德帝看了不知道多少回,并不理会,进入正题,问赵彻:“昨日那位越西公主,你看见了吧?”
果然是为了和亲一事。
赵彻又喝了一口茶,幽幽道:“儿臣没瞎,她那么大个人杵在那儿,儿臣自然看得见。”
恒德帝问:“如何?”
赵彻装傻:“什么如何?”
恒德帝停下筷子,对赵彻的回答并不满意,德妃立刻道:“殿下,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位越西公主身份不俗,虽然来自蛮夷之国,姿容却也不输京中贵女,陛下的意思是,殿下可以将她作为自己的婚配人选。”
赵彻抿唇一言不发,并不接德妃的话,明显是在抗拒这门婚事。
恒德帝拍了下桌,沉声命令:“说话!”
赵彻已经十九,比顾恒舟还长一岁,恒德帝在他这个年纪,已经和先皇后成亲两年,赵彻现在还不成婚,实在是有些不像话。
原本恒德帝觉得他是个有主见有大局观的,不用自己操心,没想到这次越西皇室带了公主来,明显有和亲的想法,临了赵彻却表现得好像不想搭理这件事。
恒德帝鲜少对赵彻这么严肃,赵彻放下茶杯,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然后开口说:“越西国想要和亲可以,但儿臣不喜欢她,父皇膝下还有三位皇子,若他们愿娶,儿臣没有意见。”
这次恒德帝还没说话,德妃便抢先惊呼道:“这怎么能行?民间百姓都要遵循长幼顺序,殿下你是皇长子,你都没成婚,其他人怎么能先你一步成婚呢?”
这是千百年来留下的规矩,德妃说的也是恒德帝想说的。
两人都把压力施加到赵彻身上,赵彻掀眸看了沈柏一眼,沈柏这个时候哪有立场去阻挠这门婚事啊?
沈柏垂眸装看不见,然后便听见赵彻说:“行远也未曾婚配,以他的身份,越西公主嫁给他也不算是低嫁。”
殿下,好好的你扯顾兄做什么?
沈柏暗暗翻了个白眼,见恒德帝和德妃都在认真思索这件事的可行性,用手蘸了赵彻刚刚没喝完那杯茶在桌上写了两个字:不可。
恒德帝看向沈柏问:“你觉得越西公主嫁入昭陵这件事不可?”
别说国与国之间的联姻,就是赵彻这个储君的婚事也没有沈柏插话的余地,但话已经插了,被恒德帝问到,沈柏毫不犹豫的点头。
赵彻唇角勾起几不可察的弧度,沉声道:“来人,给沈少爷呈上笔墨纸砚!”
沈柏暗骂了赵彻几句,等人送上纸笔唰唰唰的在纸上写道:越西这些年数次侵扰边关,掠夺边关百姓粮食、掳劫妇孺,让边关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虽未引发大的战乱,其狼子野心已初现端倪,此时和亲并非良机。
德妃脱口而出:“既是和亲,便是越西有求和之意,若是拒绝,岂不是更会引发战乱?”
沈柏没有急着反驳,只是神色平静的看着她。
德妃刚说完就后悔了,这些时日赵稠一直在她耳边念叨沈柏此人如何奸猾狡诈,为非作歹,她便一直想着要好好教训沈柏,没想到太过着急,这会儿失了分寸,忘记后宫不得干政这条铁律。
德妃跪到地上,不安地说:“臣妾失言!”
恒德帝看了她一眼,冷声道:“爱妃先退下吧。”
本来先皇后不在,恒德帝是想等赵彻点头同意以后,让德妃着手操办这门婚事,但这会儿的走向,德妃明显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旁听。
德妃不敢再为自己辩解,连忙起身退下。
屋里的婢女也全部退下,不用恒德帝问,沈柏继续在纸上写道:德妃方才所言也不无道理,但越西若当真是想求和,完全依附昭陵,至少应该先把之前从昭陵掠夺的粮食和人命都还回来,方才显得有诚意。
还粮食是理所应当的,但已经死了的人不可能复活,难道让越西的人自杀偿命?
恒德帝问:“所以你觉得应当如何?”
沈柏手下不停,飞快的写道:如德妃娘娘所言,长幼有序,越西公主当嫁太子殿下,但以她的身份,镇不住太子妃之位,昭陵的世家大族都没有妻未过门先立妾的道理,陛下可以此为由,让越西皇室给公主陪嫁粮食两千石,精兵三千。
越西本就地处蛮荒,两千石粮食对他们来说是一笔巨大的支出,再要精兵三千,实在是有点欺负人。
那可是越西的精兵,昭陵肯定不会放心用他们,说不定扭头就会杀了他们,这不是明摆着让他们送死吗?
恒德帝问:“小子,你知不知欺人太甚会有什么后果?”
上一世恒德帝薨逝,给赵彻留下了一个满是刺头的烂摊子,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太仁善,总要给人留一线,却不知道这一线留得太宽,反倒成了别人嚣张的底气。
沈柏继续写:陛下,昭陵从不欺压弱小,是越西屡屡挑衅引发事端,事关国家安危,含含糊糊和稀泥只会后患无穷。
言下之意就是,主动挑衅的是越西人,如今受到刁难也是他们自找的.
恒德帝皱眉,还是觉得沈柏以牙还牙的想法太孩子气,国与国之间,怎么能你打我一拳我回你一巴掌呢?
沈柏把恒德帝的犹豫都看在眼里,想了想又补充写道:昨夜越西公主误用安魂曲伴奏为陛下助兴,陛下只罚她抄经书一卷,可曾想过镇国公的感受?
沈柏这话提醒了恒德帝,他的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
在前线带兵杀敌的是顾廷戈,亲眼看见那些将士流血牺牲的也是顾廷戈,他说不计较安魂曲的事就不计较了,联姻一事不可能不征求顾廷戈的意见,若是随随便便就和越西皇室联姻,对不起的只有顾廷戈和那些戍守边关的将士。
恒德帝考虑的是两国的安宁友好,沈柏考虑的却是边关将士会不会心寒。
若是那些将士寒了心,日后还有谁愿意豁出性命保家卫国?
军心在民心在,便是日后爆发战乱,举国之力可御任何强敌,但若是军心散民心失,一时的平和假象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恒德帝一瞬间想了很多,眸色晦暗的看着沈柏问:“这些话是谁让你说的?”
沈柏面不改色的写下:沈柏所言,句句皆为黎民社稷。
这种话上一世她说过千百次,次次皆出于本心,没有半分作假,但最后山河失守,血流成河,这一世,再说这话,她心底没有丝毫触动。
她做这一切,不再是为了黎民社稷,而是为了顾恒舟这三个字。
恒德帝要再好好思考这件事,挥手让沈柏和赵彻先退下。
两人一起出了庄贤宫,见时辰不早了,直接去校场。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到校场的时候正好看见顾恒舟骑着烈英奔向顾廷戈。
顾廷戈从边关带回来的精兵穿着寒光凛凛的铁甲整整齐齐在校场集合,正在熟悉场地,做最后的练兵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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