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疯了（2/2）

在这样荒唐的日子，遇见心中永远的姑娘，笑容犹在，眼泪咸涩，“我已经不是郎中了，永远不会再是了。”

“秦郎中在沐秋心里，是天下最好的郎中。”

沐秋双手将酒坛奉上，狠狠咬紧牙齿，忍着不许泪水滑落，“秦郎中，这坛酒我用心煮了一天一夜，但愿一醉云雾散尽，从此了却往事。”

了却往事，那么，这坛酒是喜酒，也是诀别酒。

秦翎接了酒坛，捧在掌心里，狠狠闭上眼睛，不敢望向沐秋，深深点头，说不出一个字。

唯有了却，才能各自安好，可是，对于秦翎来说，怎能了却，除非生命走到尽头。

许久以后，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沐秋已经消失无踪了。

真是恍然如梦，若不是双手捧着一小坛酒，秦翎还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幻境。

沐秋匆匆逃离了，转过第一个弯，耳畔传来鞭炮声声，柔弱的姑娘抱住自己，轻轻蹲在墙角下，心里说了一万遍对不起。

就这样吧，一坛酒，一幕泪，说不出祝福，今生诀别。

夜，悄然而至。

秦翎带着一身寒霜酒气，回到洞房。

喜烛摇曳，映着红艳的新娘。

新娘轻轻坐在床沿，蒙着如意盖头。

窗根儿底下传来小宫女们的嬉笑声，还有喜娘的驱赶声。

随着几把碎银子撒出去，小宫女们的笑闹声越来越远了，终于将清静还给了新郎新娘。

新娘扯下盖头，直勾勾的望着失魂落魄的新郎，每一个字都这么空洞无情，像从天上飘下来的，“秦翎，你过来。”

秦翎咽下苦涩，轻轻拿起挑盖头用的称杆，望向六公主的时候，才发觉盖头已经攥在新娘的手里了。

新郎放下称杆，走到新娘身旁，耳畔又响起这束空洞的声音，“坐下。”

秦翎坐下，六公主望着喜烛，阙然一笑，“给我脱掉衣服。”

新婚之夜，应该坦诚相见，秦翎伸出颤抖的手指，似乎醉得怎么也触碰不到新娘的衣襟绊扣。

也许，根本就不想触碰到。

许久以后，秦翎放下双手，戚戚的叹了一口气，“我去吹灭喜烛。”

软弱无力的站起来，蓦然被六公主扯住袖子，又跌坐回床沿。

“不许吹灭喜烛，也不用喝交杯酒。”

六公主摁到秦翎，新娘忘了羞涩，骑到新郎身上，纤指解开艳红的衣襟绊扣。

“秦翎。”

六公主念着夫君的名字，唇角扬起诡异的笑容，红唇落在秦翎的眉头。

洞房花烛夜，骄傲的公主始终在上面，秦翎一直躺着，感受着撕裂，渐渐化作温存。

人人常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初初黎明时，六公主依偎在夫君的怀抱里，指尖绕着沾染落空的丝帕，耳畔的娇音细细又温柔，“夫君，舒服吗？”

一个公主，将守了二十年的清白交付，秦翎纵然是铁石心肠，心里也会有几分动容。

夫君收紧了怀抱，将温存的妻子融入自己，落下真诚的歉意，“对不起，我喝醉了。”

“昨天是我们的大婚之日，你如果不醉，我才觉得委屈。”六公主的指尖划过秦翎的清消脸庞，轻轻咬着耳朵，忍着羞涩，又问了同样的问题，“夫君，舒服吗？”

秦翎深深点头，看着怀里的妻子，唇角也变得温柔，“谢谢你给我的温存。”

六公主蓦然一笑，轻轻挑起眉梢，目色里滑过寒风，“秦翎，我和风沐秋相比，谁更让你舒服？”

温存过后，竟然是如此羞辱人的问题，秦翎愣愣望着妻子，骄傲的公主展平落红丝绢，“秦翎，我和风沐秋相比，谁的落红更鲜艳？”

秦翎愣过以后，凄然的摇摇头，“我们没有你想的这么不堪。”

“我们？”

六公主赫然起身，喜被从肩头滑落，露出洁白如玉的腰肢，“你和风沐秋是我们，那我和你又算什么？”

说话之际，六公主猛然掀开被子，将秦翎也坦诚相对，看清楚每一寸，绽放邪恶的笑容，“这副身体，风沐秋品尝过几百次，几千次，几万次？”

新婚之夜的温存以后，清晨却是这样寒冷，秦翎无言相对，渐渐蜷缩起身体。

六公主猛然扑到秦翎身上，用力摇晃着瘦弱的新郎，“秦翎，你是我的！你的每一寸都是我的！不是风沐秋的！”

或许是秦翎曾经的随口一句话说中了，六公主是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