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重逢（1/2）

皇太后说的如此容易，如果下了聘礼就能成全九皇子和萧灵儿，萧灵儿也不会被赶出皇城，九皇子也不必要装疯。

皇后为皇太后斟了茶，犹豫许久以后轻轻念着，“母后娘娘，亲子与义子不通婚，这是写入皇家礼制的。”

这句话让皇太后也沉默，唇角的笑容渐渐消失了，饮了半盏茶以后，皇太后终究揉一揉额头，“哀家有点倦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沐秋随着皇后走向门前，刚刚推开门阁时，身后传来皇太后的命令，“风沐秋留下。”

偏殿里熏香飘渺，皇太后不仅遣退了皇后，还遣退了守在偏殿里的宫女和太监，此刻仅有两人相对。

沐秋乖乖的为皇太后烹水煮茶，剥了一些南瓜子和松子，一并奉到皇太后眼下。

皇太后轻轻端起茶盏，悠悠飘落一声冷笑，“风沐秋，落胎这件事，是皇帝做的吧？”

“皇太后娘娘，这盏茶是用初雪融化的水煮成的，婢女在茶水里加了玫瑰花瓣。”沐秋婉儿一笑，将剥好的松子捧到皇太后手边，“这些松子是北方沙皇使臣送来的，粒粒肥硕饱满，婢女在皇后的宫里尝过，味道果然名不虚传。”

“风沐秋，你还未知能不能嫁给文武俊侯，不要学云无心和哀家胡搅蛮缠！”

皇太后训斥了一句，重重的置下茶盏，“哀家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是不是皇帝做的？”

糟糕，发脾气了，皇太后病体刚刚康愈，如果此刻再被气坏了，沐秋也不知道该怎么圆全自己了。

冷音重重砸落，使沐秋立即跪在皇太后脚下，紧紧低着头，装着委屈的模样，“皇太后娘娘，这件事情是通天的大事情，婢女身份卑微，又是一个糊涂的小孩儿，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皇太后伸出食指，点着沐秋的额头，“风沐秋，你现在跟哀家装成是一个糊涂的小孩儿，你那天又是争木头，又是争冰窖，句句冠冕堂皇，字字振振有词，可是一点都不糊涂！”

训骂过以后，皇太后冷冷一笑，“风沐秋，你十七岁了，哀家在你这个年纪已经生下孩子了，少跟哀家以小卖小。”

“皇太后娘娘，怎么谁都这样说婢女呢？”沐秋无力的叹息，委屈的小声嘟囔着，“十七岁也不算年纪很大吧，怎么就不是小孩儿了？”

“你嘟嘟囔囔说些什么呢，不要把话题岔开！”

皇太后狠狠瞪着沐秋，又是一声冷哼，“你把头抬起来，看着哀家的眼睛，老老实实的说清楚，是不是皇帝暗下杀手，皇后代夫认罪？”

沐秋软弱无力地抬起双眸，眉目索愁的摇摇头，“皇太后娘娘，现在一切平安，何必追问这些惹气受呢，况且婢女也确实不……不怎么……不怎么太知道。”

“不怎么太知道，也就是还知道一些。”皇太后没好气的斜了沐秋一眼，“你起来吧，连皇帝和皇后你都敢骂，不用同着哀家装可怜。”

纵然有皇太后的平身命令，沐秋还是没有站起来，而是该成斜斜的跪坐，为皇太后乖巧的捶着腿，这一招哄老人家应该挺好用的吧？

嗯，是挺好用的，皇太后的面色缓和了很多。

虽然年纪大了，脑筋却不糊涂，其实心里早就已经有答案了，也没有必要继续逼问沐秋。

皇太后渐渐收敛了心底的郁郁，饮了一口茶水顺气，随后飘落一句犹如恩赐的话，“风沐秋，你明天出一趟皇城，去探望一下萧灵儿，回来以后要和哀家如实禀报。”

听到了，沐秋听到了，在听到的这一瞬间，心都要飘起来了，感觉深夜都是明亮的。

沐秋扬起头，心里明明是甜的，泪水却蓦然盈于眼眶，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感激，放肆的说着心底，“皇太后娘娘，婢女真想抱抱您，真想亲亲您！”

“风沐秋，你不是身份卑微吗，怎么敢说又抱又亲这种话？”

皇太后打开沐秋放在腿上的双手，无奈的叹一口气，“你去那边的红木柜子里，取一块通城玉牒，明天上午出去，下午回来。”

沐秋狠狠点点头，立即追到红木柜子里取了出城玉牒，紧紧的贴在心口，耍赖一样的请求，“皇太后娘娘，能不能现在出去，明天夜里回来？”

“小宫女半夜出皇城，这像话吗？”皇太后训了一句，随后又赏了一句宽恕，“明天清晨出去，天黑之前回来。”

“皇太后娘娘，婢女给您磕头！”

沐秋追到皇太后脚边，柔柔的跪拜，真心实意的叩首。

“风沐秋，你不要以为这是哀家的恩赐，这是让你做哀家的眼睛，看看萧灵儿是不是身处险境，你千万要将一切都看清楚，皇家血脉的安危在你手上！”

皇太后将其中的厉害讲明白，随后冷冷一笑，“风沐秋，你一个字一个字的听清楚，如果皇家血脉有闪失，哀家不会饶你，可是你这样做是对抗皇帝，皇帝早晚也会找借口收拾你，这是两难的局面，懂了吗？”

这一切都是真的，皇太后没有隐瞒，现今的局面是皇帝要落胎，皇太后和皇后要保胎，如果必须二选其一，就势必要对抗另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