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大战6（2/2）

他们当中好些人曾经历了万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战斗，那些不曾参与过的人却也听过那场战斗的传说，他们曾经幻想过白阳手中的剑脱鞘而出会让战场上刮起一道黑色的妖风。但他们从没想过两把宝剑会成为双剑合一而所带来的空前惨烈，甚至觉得万年前那场战斗的故事不太那么真实，直到刚才，他们才顿然醒悟，那个传说，不假。黑域之剑一挥，它所蕴藏着的可怖力量竟能一招横扫整个战场，它的威力就像无数块尖锥的重石令人无法招架。

厮杀了一天，白阳脸上的表情第一次有了别样的变化，她看着远处站立于万军之前始终不吭一声全身的威严不言而喻的白发仙者，并未生起畏惧之色，更多的是觉得好奇，对着他说了句：“您为何要帮他？”

这话自然是对年君说的，那个他自然就是天上最有威严的天尊了。她认为以年君在仙界的资历，完全可以参透未来并且对未来注定要发生的事情持一种淡泊的观点，可今日的年君却选择了出手。

她一直记恨着那个当初下令斩杀魔界的天界尊者。

那是一个讨厌的人。

也是一个最自私的人。

更是为了自身功业而不择手段的人。

也是她最想杀的人，可是她杀不了他，他实在是太强大了。

天界里，天尊是最强大的。只要他显现龙的真身，无人能及。

白阳对这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感到尊敬，她没有见过年君，却有这种敬畏之心。

挨过几次他的戒尺，未见其人只见其尺。

年君抬头看了看远处，那圆滚滚的太阳一点一点地没入乌云之下，对于她的问题，早在万年前他便预见了这一天要发生的事情，他看见未来的世界，还是这个世界，却又不像原来的世界，他看见佛界的天和仙界的瑶池相衔接在一起，他看见瑶池深处有一个似白非白的影子在游动，他看见人间的主和天界的主互换了。他看见仙界以北方向没有生命气息的天巫山一夜之间长满了花草树木，仙气缭绕，他看见白鹭在那里驻窝生活，仙鹤盘旋在那儿。而仙界以南的天镜山始终被黑雾笼罩着，他尝试着用仙术去看，每次一靠近他就觉得眼睛被火烧灼了一般疼痛不已。

至今他也没有参透那是一个怎样的象征，也许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将会是一个好的结果，也许会是坏的结果。

他曾经也这样问过自己，当这场战斗真的到来时，他应该出手吗？参不透却又苦苦追着那个结果想把它弄得明白，这才挥了挥雪白的衣袖，说道：

“我并没有帮助任何人，准确地来说，我是在帮我自己。”他有些灰白的眼眸看了看伤得伤死的死的将士们，更加笃定地说：“有些东西看不透却总是想着要将它剥开来把答案摊在面前才甘心，找寻答案的路程总是会费些时间和人力，而我始终认为那个答案，值得我去做。”

“所以呢？”

“也许是我死，也许是你死，也许我们都会死，也许我们都不用死。”

“所以您找到答案了吗？”

“正因为没有找到答案，所以我来找答案。”

年君说话的语气很平稳，听的人也很平静。

脚下的人间还在哀嚎着，人们还是能看见天上那泛着金光的神仙们。他们还在虔诚地祈求者，警察局里的高官们如坐针毡地处理着已经发生的灾难和应对着正在发生的灾难，何翔低沉地说了句：“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阻拦我调查她的原因了。”

汐沙镇漆黑一片，一簇白雾随风而来，西彻和苏禾从镇上消失。留下诧异的三七和胡君子。年君看了一眼漆黑的镇子，大袖子一挥。西彻和苏禾已完好无损地站在了他的身旁，两人向他行了礼，西彻退到了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