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负重前行(1/2)
追悼会正式开始。
指导员罗清强拿着政.府下达的文件,字正腔圆地宣读了对郑植的烈士追评。
以英勇点亮希望,以生命捍卫生命——这是给予他的悼词。
消防队员们站得笔直挺拔,神情庄重而肃穆,每听一个字,眼中的情绪便更重一分。
语毕,罗清强合上文件,脚下用力一靠,字音铿锵:“向烈士敬礼!”
霎时,全场一致抬手,手臂绷直标准的军礼。
棺木由下至上慢慢关合,两位长辈捂着嘴痛哭、
到一半时,郑母再也看不下去,埋首在老伴身前流泪。
队员们怔然地望向一处,泪水在眼眶打转。
宋居安下颚线紧绷,脸上写满寂静,目光似落在棺木上,却又似乎看向不知名的某处。
思绪回到两天前——
“楼层发生晃动时,队长第一反应就是喊我俩跑,当时我们在二层,也不高,他本来有机会逃出去的。”
“情况危急,天花板突然砸下来,他扑过来把我们护住,那一下我都懵了,醒来的时候,我和小北怎么叫他,队长他都再没反应了……”
那一刻,他是否还存有一丝意识,去想那些还未来得及完成的事?
家人、爱人……兄弟!
而这些,终究再无人知晓。
直到棺盖完全合上,大家垂下手,摘下帽子扣在手上,默哀。
……
遗体送别式就此结束,郑植的遗体会被送往他的家乡,安县。
灵车一路从市区出发,中途会经过特勤队营区外,沿途街道清空,前方警车开道,警报声萦绕在耳。
每到一处,都有民众肃立道路两旁,前来送烈士最后一程。
人群中,许禾言目光直直地追寻着灵车,车头挂着他的遗像,一眼就能认出。
身边抽泣抹泪的人不少,可这些日子,她似乎早就把泪流光了。
任凭她如何痛苦,也最多流下几滴泪水,剩下的,再难受都是心口作痛罢了。
与此同时,斯微正坐在工作室里,在听到警车声时,默默起身到窗边。
有千千万万像郑植一样的人,他们为守护他人而失去生命。
或许无名,或许不日便被遗忘,但将永远铭刻于石碑中——那座丰碑以精神而铸,永垂不朽!
警笛声传进营区内时,全体消防员已经回队,笔直伫立在操场,昂首望向矮墙外。
起风了,身后的军旗迎风招展。
训导员小孟带着搜救犬贝贝,站在队伍一侧。
贝贝没有戴牵引绳,却乖乖地卧坐在那。
一段时间内,入耳的警笛声变得更清晰,又渐渐远去。
宋居安缓慢又用力地举起手,敬了标准的军礼。
面对牺牲的战友,除了以军人的姿态作别以外,做出其他任何行为,仿佛都不足以表达内心的追悼怀念之情。
作为战友,作为兄弟,唯有以庄严之姿,送别最可爱的人最后一程。
一众人再次敬礼。
贝贝摇起了尾巴,低声嗯嗯地叫起来,几秒后,似是感觉到这是永别,便汪汪大叫,一声比一声激烈。
小孟低下头时,贝贝突然冲向大门口,有伸缩门拦着,它出不去。
于是,它就停在门内,伸着脖子狂吠,眼中有泪。
到底,灵车还是开走了。
这只搜救犬久久守望。
直到耳边什么都听不到了,宋居安抓下帽子,神情淡然,扭头对众人说:“下午恢复训练,大蒋暂代副中队长职务。”
说完,他走向宿舍楼。
宿舍里。
宋居安坐在写字桌旁,一页页翻看成绩单,这一项工作,从来都是郑植在做。
如今人不在了,只留下这些。
最后一页,是两个人的签名。
宋居安没敢看太久,双手抹了两把脸,顺势撑住额头。
兄弟不在了,但他要带着他的那一份走下去,不管这条路还能走多远。
接下来的一周,仿佛又回到从前。
特勤队里日复一日的训练,警铃声却意外的再没响起过。
周六这天,宋居安去看望医院的队员,有两个前天做完的手术,目前状况稳定。
还有是被郑植救下的两个人,正在接受心理康复训练。
最后,是郑岩。
受了腿伤,但并未伤及根本。
据医生说,十天以来,他基本不怎么开口说话,有时候出外面放风,一坐就是一上午。
宋居安敲门进去,放下水果篮。
郑岩眼中没什么神采,见到他时,还是努力扯了笑出来。
“队长。”
宋居安剥了个橘子给他:“感觉恢复的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这么些日子没训练,体力估计又下降了。”他憨笑。
笑容中,没有以前的开朗真挚。
宋居安低下头,又开始剥,一言不发。
接到第二个橘子,郑岩说:“队长别剥了,怪酸的。”
宋居安抬首,面色肃沉。
郑岩故意开玩笑:“队长你是不是几天没刮胡子了,瞧你那下巴,微微姐见了,准得躲你躲得远远的。”
“昨天指导员和我商量了件事。”宋居安突然开口。
只见郑岩的笑容一点点消失,试探着:“和我有关?”
“大队下来文件,出院以后你就得离队。”
“为什么?”
宋居安顶了顶后槽牙,组织语言:“郑植牺牲后,你就是家里的独子,无论如何,也不该再冒险。”
“可是队里的兄弟,很多都是独生子啊,到我这怎么就不行了?”他像个孩子,嚷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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