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她很用力爱过的人（1/2）

空荡的袖管迎风飘舞，那身影在昏暗的光影里显得那么的单薄羸弱。

曾几何时啊，那个意气风发的太子殿下。

他的眼睛里没了光，全部都是深沉浓重的戾气。

燕祯，他文武双全，美名传遍天下的燕太子。

他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他有没有想过，如果阿左姑娘活着回来了，可是面对他的断臂，她要怎么原谅呢？

断臂，不是为了求阿左姑娘的原谅。

而是燕祯对他自己最狠的惩罚。

只有这剧烈的断臂之痛，日复一日的疼痛着，这痛提醒着他。

他曾经对他最爱的女人做了多么过分的事。

但是那些事，真的怪不得他。

十七总还是为他的主子着想，总觉得断臂的自惩太重太重。

但是燕祯心甘情愿。

也许只有这样深刻的痛，才能让他的心里好过一些吧。

……

另外一边，那道凄烈痛楚的声音消失之后，她做了一个关于过去的梦，最后就再次陷入了深度昏迷里。

等她烧退醒过来，已经是三天之后的深夜。

这几天楚国的雨水多，一直都在下雨，基本上没停过。

只是她深夜醒来的时候，雨已经下得很小很小了。

她在梦里梦到了燕祯，她从梦终结的那一刻清醒过来，她已经是泪流满面。

而她也不知道她在梦里叫了多少燕祯的名字，那两个字每一次从喉咙里溢出来，都要撕扯出鲜血淋漓的伤口。

一次比一次绝望，撕心裂肺。

她强撑着柔弱的身体坐了起来，背靠着枕头，怔怔地发着呆。

她的一只手，则捂在半边脸上。

触感是冰冷的泪……

她的思绪有些放空，就呆呆的看着帷幔的一角。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的，夜色静如水。

凤鸣宫里一片漆黑，没有留一盏灯。

她在浓重的黑暗里默默地流着泪，把自己都蜷缩起来。

她太过入神，以至于一直没有发现不远处桌案前的那一抹身影。

直到那身影，慢慢地坐直。

“十三次。”陡然之间，男人充满磁性的声音打破了沉寂的黑暗。

这声音响得猝不及防，左梧桐被吓了一大跳，猛然抬头看过去。

夜太黑，窗外没有星星，连一丝月光都没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呈现在眼前，她根本就看不清楚那人。

但是她听出了他的声音。

南宫凛。

是他。

“什么？”她微微张开嘴，说话的时候喉咙火烧火辣的，疼得要掉眼泪。

“我说……十三次。”

南宫凛又低低地重复了一次。

下一瞬，他衣袖一甩，桌案上的蜡烛就燃了起来，最开始的一抹火光微弱，最后逐渐燃大，那光晕不断地散开，把四周的一切都映亮了。

包括桌边他的身影，也愈发的清晰。

左梧桐下意识的用手挡住光，可那些烛光像是会飞的萤火虫一样，一点点的蔓延过来。

透过手指，来到她的眼前。

“你叫了他的名字，整整十三次。”南宫凛从桌边站起身来，慢慢地走了过来。

他的声音落下，他的脸也越来越近。

夜深。

烛光，和他。

她怔在那里，嘴角僵住，沙哑而疑惑地道：“你说……他，什么？”

南宫凛望着她惨白的脸孔，目光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