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幸福是，她的笑（2/2）

白泽费力掀起眼帘，巴巴地望着我，用最后的力气握了我的手道，“告诉，毕方，对，不住他，我这，一生，错了，一次，还不了，他的，来生，还。”

“嗯，”我不住点头，回握他的手道，“我都转告他，可还有其它？”

白泽脸现一丝苦笑，气息散乱道，“若能，见到，阿凰，，我不，后悔，幸福，不是长生，不老，不是，权倾，下，是她的，笑……”

完笑字，白泽双眸中带着最后幸福的笑意神识散尽，溘然长逝了。

斐罗放他平躺在地，而白泽恐怖的阳面孔却赫然发生了变化，似是妖毒随生命消亡而尽散，现出了本来的面目，是盛年之下冰肌玉骨的美男子。却如毕方所言，与昆仑其他几圣相比，容颜犹在众人之上。

片刻，我拭去眼泪对斐罗道，“我们塑一具冰棺给他吧。”

斐罗知我心中愧意难抵，虽是消耗巨大，但也当下运起寒冰真气。

不多时地面上便现出一具冰棺，将白泽置于棺中，我持了他的判官笔，在冰棺上凿下字句——

太极渚上翁垂钓，一竿双探黑白潭。

震慑邪魔渡仙灵，舍成仁皆为道。

刻罢，我将判官笔置于白泽旁，又加了结界，向白泽垂首至地拜了三拜，才将冰棺沉于白潭之中，让他长眠于他一生扞卫之地。

斐罗搀我起，为我拭去脸上泪水。归去扁舟之上，我抱膝一路无语，心中怅然，毕方口中那个惊采绝艳、玉树临风、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屈指一动而下乱之人，就如此作古了。而为我所累，自此昆仑七圣该更名为六圣了。

恒山雍厝峰，再见毕方姒婳之时，我脸上泪痕犹自未干，姒婳一脸惊异，也难怪认识以来，她从未见我战后如此模样。姒婳满腹疑问举眸投向斐罗，斐罗侧首不语。

而毕方自我黯然神似猜出端倪，但却不能置信一般，眼神向我求证。

我将白泽原话转述，包括他盼对阿凰所的那一段，以及毕方在地宫的十万年间，白泽选择了最苦的差事，夜饱受妖毒折磨，且在我被血魔攻击的危机之时相救，以至伤重不治的所有原委悉数道来。姒婳自始至终在我边揽着我，陪我落泪给我无声地安慰。

毕方神肃穆，却难掩失去人生知己的伤，半晌才自语似的喃喃道，“我毕方何曾看错过人，他舍了后半生都在弥补过错，终究是在乎我这老友的。

而雪凰会笑？多少万年来都没见她笑过。怪不得白泽会为所误，我可从未发现原来他竟是心仪雪荒。妖孽，都是这妖孽作乱，舍得以亲生儿子命栽赃别饶人，可是什么事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