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北凉情如旧(1/2)
言禛带着令狐清润以及众位皇子,嫔妃到皇宫门口迎接北凉夫妇大驾。郑不疑一下马车,视线便忍不住落到清润身上。清润一袭金色凤袍,戴着凤冠,但是容貌与他记忆中的样子并无差别。
郑不疑也还是当年的样子,除了额下蓄起了胡须,与清润记忆中没有任何变化。
郑不疑携妻儿走向言禛和清润,将右手放到左胸口上,微微低头:“寡人见过大岳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愿陛下与娘娘,万世长安。”
“不疑客气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啊!”言禛笑道,朝言媪走去,拉起她的手,“来,让朕看看,言媪,这些年肯定过的滋润,都胖了!”
“皇兄惯会打趣臣妹。”言媪推了推身边一个跟言晏年纪相仿的小男孩,“长忆,这是你皇帝舅舅和舅母,快给你舅舅舅母磕头请安!”
仲孙长忆跪下向他们施礼,清润急忙上前扶起他,感慨道:“言媪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哎,当真岁月匆匆呢。”
“寡人看娘娘很是憔悴,娘娘是怎么了?”不疑担忧道,言禛却紧蹙着眉头。
欢迎宴会结束后,言媪才打听到,清润刚刚丧子,又被禁足,榕儿也不知所踪。
郑不疑在寝殿里快要气炸了,他本以为言禛可以保护清润,实则却让清润这么痛苦。于是他想私下见清润一面,和她像当年一样,面对面坐着说一会儿话。可是现在他是北凉大王,一举一动不知道要被多少眼睛盯着,怎可与大岳皇后单独见面。
言媪提着食盒而来,她换上了大岳命妇服饰,一边把精致的点心搁到案上,一边道:“长忆留在凤仪宫了,他和言晏一见如故,哎,血缘关系就是血缘关系呀。这点心是皇后娘娘亲手做的,他让你尝一尝,味道是不是和当年一样?”
郑不疑泪眼婆娑地拿起一块饼,咬了一口,眼中泪水同时顺流而下。
“你去见见她吧!”言媪道,她知道不疑心中未曾放下清润,这十年来,他依旧在想着清润。
“媪儿?你说什么?”他诧异道。
“你去见见清润姐姐吧,榕儿失踪,她很忧心,你去与她说说话,她或许能好些。”言媪道,“可这件事要瞒着皇兄,得委屈你扮成舍人。”
“媪儿你。。。。。。。你不介意吗?”
“没事儿,清润姐姐对你早就超越了男女之情,我想你对她也是。”她顿了顿,接着柔声道,“或许别人不懂这种感情,但我明白。”
“得妻若此,夫妇何求?”郑不疑感动地将爱妻揽入怀中。这十年来,言媪将所有的爱给予了他,他也明白,只是一时之间无法忘怀清润。清润是他的初恋,曾许下一生为其牛马的誓言,可是阴差阳错,这终究是他的单相思。于是他将对清润的爱意转换成高于亲情的另一种感情,而把爱情给了言媪。
言过将洛木带到一个私宅中,这个宅子前几天被谨慎带兵搜过,非常安全。洛木在这里收到了近乎寻常的优待,书房里还给他添置了高档的文房四宝。他心急如焚,哪里坐得住,可是每当他踏出屋子,就被外面的守卫无情拦回。
傍晚时分,一身男装的言过来到此处,进入了书房,她看见洛木正躺在长椅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天花板。
“你不是擅长丹青吗?”她随手带上了房门,“来,让我看看,你的丹青到底像传闻中那样好,还是徒有虚名?”
“我不和毒妇讲话,你要杀便杀!”他侧过身子躺着。
言过拉了一把椅子过来:“洛木,你知道言榕的真实身份吗?她就是我父皇从偏远地区捡回来的野孩子,因她父母救了我父皇,才占得嫡公主的尊位。洛木,言榕从小就放荡不羁,你说你,怎会看上她呢?”
“不许你说榕儿。”他一跃而起,拽着言过的衣领,眼神像要吃了她,“你最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因为动作太大,洛木的面具从怀中滑落。言过捡起面具,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她口中的面具公子,洛木,为什么老天要让你先认识她?”她一手执着面具,一手锤着胸口,“为什么我毕生不可得的东西,她却唾手可得!”
洛木一把夺回面具,将言过推到一边。言过失去平衡倒向书桌,砸掉了那一方上好的砚台。屋里的巨响惊动了屋外的守卫,言过却道没事,不让他们进来。
“好一个情深意重啊!”言过起身,鼓掌道,“若我杀了言榕,莫非你要向大雁那样生死相许?”
“你敢!”洛木愤怒地掐着她的喉咙,“现在你在我手中,快,放了榕儿。”
言过却笑了起来:“洛木,我进来的时候对我的人说,若我有什么意外,立刻诛杀言榕。”洛木的手登时松弛了下来,她又道,“事已至此,让我放了她也不难,只要你忘记你所探知的一切,并且向父皇求娶我。”
“公主,你是不是疯了!”洛木崩溃地跪了下来,“洛木何德何能,哪里值得你这般不计后果的设计。”
她柔情地拍了拍洛木的脸颊:“可我就是爱上了你,此生非你不嫁!我给你三日时间,好好考虑我开出的条件,她的命要不要,全在你一念之间。”她又夺过面具,得意道,“这个就送我了,当做你我的定情信物,以后在父皇面前做个证物。”
她走后,洛木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中,他虽有武艺在身,可双拳难敌四手,外面的守卫不下十人,且个个都是彪形大汉。强攻肯定是不可取的,可是他真的要屈于言过的淫威之下吗?不,榕儿的命最要紧,不,他想多了,言过已经疯魔,无论他如何去选,她都不会放过榕儿!
龙延殿
艺姑姑来报,黄雀司仍旧没有言榕的下落。言禛按了按太阳穴,疲惫地道:“长忆呢?还在凤仪宫吗?”
“长忆世子和言晏殿下志趣相投,一见如故,好得跟兄弟一样。”艺姑姑道。
“这也是朕最想看到的。”言禛点点头,“十几二十年后,两国的大权尽数落到他们手中,两个孩子感情好,也利于两国发展。”
“陛下思虑长远,奴婢望尘莫及!”艺姑姑赞道,“陛下既然已经属意五皇子,那就早下决定,奴婢好向黄雀司传达,哪位是未来的主子,这样更利于国政。”
“再等等吧,晏儿毕竟年幼,需要历练。”他迟迟不立言晏为太子,是因为不想过早将晏儿推到风口浪尖。每每想起言晋的下场,他都不寒而栗。
谨慎急忙从外面而来,在言禛耳畔说了句话。言禛朝艺姑姑挥了挥手,然后又专注起公务来。
凤仪宫内,清润一袭素衣跪在佛像前,祈求神佛护佑榕儿平安归来。可笑啊,可笑,她堂堂大岳国母,竟然护不住自己的子女,那要这荣光万丈的皇后之位还有什么意趣。
凌婷筠推门而入,禀报道:“娘娘,北凉王后求见。”
清润一怔,言媪不是昨日刚刚来过吗?这几日后宫嫔妃都要请她到各自宫中做客,她怎么又来凤仪宫了?言媪带着一个身材魁梧的舍人进入殿内,清润便了然于心,遂让凌婷筠带着宫人们先下去,言媪也退了下去,并关上了殿门。
郑不疑摘下帽子,泪眼婆娑地跪在清润面前,清润赶紧扶起他:“你现在是北凉大王,不可对我行如此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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