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夫复何求（1/2）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八个字，带走了多少正值弱冠豆蔻的少男少女们原本一直坚守在心底的那一份至纯至真感情。

她眼里本来只有她的潇洒少年郎，他心里也只住着他的胭脂水粉香。奈何父母最会棒打鸳鸯，最会乱点鸳鸯谱。为钱为权，不断地让子女继续着他们那一辈人的苦难。

这是一个永无止休的死循环。

任小程氏再怎么喊，或者说出多么让人惊奇的话语，高勤都充耳不闻，坐视不管。他吩咐下人，等小程氏哭累了，便把她送回程家。

当吐出心里最后一点秘密时，她终于还是被逼疯了，或许是她活出了最清醒的自己。

第二日，整个三辰都传遍了。程家的养女不仅成了一个弃妇还成了一个疯子。

程家也不愿意再留着小程氏，她被扫地出门，成了大街上的流浪汉。高勤于心不忍，最后还是把她送到了乡下的庄子里，供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臧氏身体恢复到了从前的健康模样，高勤再三请求，立誓作保。这才得了臧父的点头，把她和小恩一同接回了高宅，重新汇聚成了幸福的三口之家。

后来高苒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给薛瑶讲了一遍，顺便问出了她心里积压许久的问题。她问薛瑶，为何她知道荷包里就有曼陀罗花。

她没有告诉她实话，而是以‘运气好，猜到的’来应付掉了。

她对小程氏的下场并不觉得爽快或者开心，除了感叹男人的凉薄冷酷之外。她甚至有时还会想，若是她母亲还活在这人世，她会怎么处理那些用尽心机耍手段的坏女人。

今日的小程氏和臧氏，就如同十几年前的李氏同她母亲。她有时会厌恶由心底泛起的对小程氏的同情，因为这种同情会让她有加在李氏身上的感觉。

没有什么东西是比她母亲的性命更重要的，她心里始终不敢忘记她母亲是怎么死的。今日之事便是对她的一种提醒，是在她心里敲响的一声警钟。

舒长青从京都连夜策马归来，奔着远方思念的人儿，他跑死了两匹马。如他一样，舒仲文与琳琅也不知道这几日薛瑶居然在外干了这么大一件事。

棋魇，阿荛，枳儿都得了她的吩咐，不许多言此事。

夜深了她也睡不着，天蒙蒙亮了，她才稍有困意，自个儿躺在床上睡着了。舒长青赶回家时，浑身带着在夜深露重中沾染的凉气。

他在屋子里端坐了好一会儿，待浑身凉气散尽了，才敢到床上，抱住了薛瑶。

他还是喜欢把脸埋在她的脖颈处，锁骨处。

“你怎么这个时间回来呢？”薛瑶迷迷糊糊不只是呓语还是什么，不过语气中尽是心疼是真的。

破晓时分回来，她想都不用想，他定是星夜赶回来的。京都到赤州路程几千里远，此行他定是累坏了。

她转过身，两人在朦胧的晓光之中对视。她一对大眼睛卡巴卡巴，像是有话要问，却又想言不敢言。

“我不在的这几日，你又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他好似全无困意，直勾勾的盯着薛瑶，还不忘戏谑一番。

薛瑶眼神闪避，支支吾吾了许久才吐出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