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往事(1/2)
薛守义怅然若失,低头深叹了一口气。
薛瑶的母亲杨氏杨罗敷是薛守义的白月光,是他心中永远的痛,若说他此生也曾有过美好的一面,那这品格也随着她的离开而消散了。
不过这份爱在薛瑶眼里终是浅薄,深爱如何能不爱屋及乌?然而凭着这么对年薛守义对她的狠心与漠然,他虚伪和冷漠的人格在她心里烙印的便越深刻。
“所以女儿想问父亲,能否把母亲的牌位接回家中祠堂供奉?若是日日有父亲陪伴,母亲泉下有知走得便也安心。”薛瑶很会利用她亲爹的弱点,继续言道。
就快成功了。
“敷儿走了有十年了......”薛守义再感旧之哀,如今已是人去楼空,为时晚矣。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一直在旁边聚精会神听着的李氏甩着手里巴掌大皱巴巴的丝巾连忙阻拦道。
一看到李氏,薛守义就感觉耳鸣目眩,不胜其烦。
“李姨娘可有意见?”薛瑶问道。
意见可大了!李氏最怕的便是与‘杨罗敷’有关的任何东西,如果让她和那女人的牌位每天生活在一处,她迟早疯了不可。
她强忍愤怒和惊惧,寻来借口道:“法师曾说你母亲死因不善,死状也...也不太好看,所以一定要借佛光来压一压才行,不然会让人家宅不宁。只不过那时候你还小,不知道罢了。”
“哦?”久不言语的舒长青突然发问,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让四下瞬然寂静。
“姑爷这话说的,我还能骗人不成?不信你可以问问你丈人。”李氏的确没有说谎。
在薛瑶六岁时,杨罗敷便开始经常性失眠导致终日精神恍惚,随后便时常出现幻觉,到后来发起疯来差点掐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再后来没过多久她便在卧房里自尽,薛守义安葬了她,随后又娶了当时身为妾室的李氏为续弦。
薛瑶面容未见怒色,而是有一丝藏不住的笑意。她又故言道:“我向来不信风水天命一说,我只知道我母亲一人在那绀园里待了十年,我绝不能让她再孤独的度过一个又一个十年。”
“女儿也不敢为难父亲,所以便想了一个两全之策。我将母亲的牌位带回舒家,这样既不会让薛家家宅不宁,让李姨娘日夜忧心,也了了父亲和女儿一个心愿。如何?”薛瑶起身,向前走了几步,气势愈发咄咄逼人。
舒长青面露笑意,他方才便看不透她,合着她摆了一道,最后在这儿等着呢。
“这个法子好!”李氏眉开眼笑,她一想到舒家已经有了舒长青这一个煞星,如今再接回去一个横死的女人牌位,别提多开心了。
“那就如瑶儿所言,接到舒家去吧。”薛守义没再多言,他没有话语权,李氏说好就是他在说好。
“不行!”
李氏原本兴奋的眉飞色舞,不知想到了何事,突然又声色俱厉地制止着。
女人的制止让薛瑶悬着的心还未落下就又提到了嗓子眼儿,她脑袋里那根弦又紧紧地绷直,在断裂的边缘。
“怎么,姨娘这也要阻止吗?”她声音微颤,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立马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你又要干什么?!”或许是薛瑶装可怜装柔弱真的触动了他的心弦,面对李氏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薛守义怒而拍桌。
只有薛瑶自己知道,她的眼泪真不是装出来的。那是包含了心痛与惊惧的泪,它为其母杨氏逝去的生命祭奠,也是对她母亲辛辛苦苦扶起的薛家感到寒心,更是就此带走了二十余年来她寄人篱下生活里所有的憋屈与苦闷。
“你...”李氏想解释,又不能说出来她是担忧杨罗敷的遗物中有什么对她不利的物件儿才阻止。她一时语塞,哑然。
“就按瑶儿说的办。”薛守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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