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外人（1/2）

“你错了，我并不是为她，”伊兰姗叹了口气，声音都有些嘶哑，“我只是……深知求而不得的痛苦，不想叫齐然哥哥也变成我这般。我看得出来，齐然哥哥心里有她，可皇后她……唉。”

她沉沉一叹，“若是一个女子深爱着另一个男子，又怎么会不愿意为他改变呢？说到底，还是没有动心罢了。”

萧齐然足尖一顿。

徐德变了脸色，一声高喊，“皇上驾到！！”

大宫女白了脸，伊兰姗也是满脸愧疚，恨不得将刚才那句话吞回去的样子，小心翼翼看着萧齐然，深怕他会因此伤心似的。

可萧齐然并未伤心，他淡淡笑着，好似温和可近，却无端叫人觉得远在天边，彼此之间充满了距离感和陌生，与伊兰姗记忆中的东宫太子大相径庭。

他的情绪收敛得完美无暇，几乎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真情实感，他虽然是在笑，却又叫人下意识屏住呼吸，好似这笑带了毒、粹了冰一样可怕。

伊兰姗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她以为，对着自己说今时不同往日的萧齐然已经足够异常，可现在的萧齐然，却熟悉得很虚幻，陌生得很真实。

她不知道，这才是如今萧齐然真正的模样。

也不知道，只有在夏檀儿面前，这副模样才会被其它复杂真实、冲动激烈的情绪替代。

但她知道，萧齐然是来安慰她的，就像安慰一个妹妹那样，伸手递出帕子，“好端端的，哭什么，我们都长大了，你这样哭，为兄会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你。”

“为兄”两个字，再度让伊兰姗找回了一点熟悉感，久违得就像重新看到当年那个春风得意的陌上少年，一笑一路都让人痴迷崇拜的东宫太子。

她心中万分惊喜，但面上却还是那般忐忑，搅紧了手指，“齐然哥哥，我、我就是刚才吹了风，沙子进了眼睛了，齐然哥哥将我照顾得很好，我很满足。”

这正午当空树叶都懒怠拂动哪里来的风？又不是大漠无垠，每天都有人打扫宫殿哪里来的沙子？

这谎撒得非常没有技术含量，简直就像是等着人戳破似的。

但萧齐然并没有当着她的面说什么，他看着面前害羞又羞愧的伊兰姗，从那局促慌乱的举动里好似看出几分小女儿家的青涩，或是为她对自己的深情所动容，又或是因为她低声下气的祈求夏檀儿而心生怜爱……

总之，他抬起了手，在伊兰姗面上拂过，指间点了点泪珠，“兰儿莫要哭了，你当年为朕挡剑，本就伤了根基，久泪成疾如何是好？”

“我、我听齐然哥哥的，”伊兰姗忍着泪意，笑如秋芙，乐中含忧，“只要齐然哥哥喜欢。”

萧齐然不知想到了什么，慢慢收回手，沉沉一叹，“兰儿，凤栖宫那边……皇后不喜旁人打扰凤栖宫内，朕也允了她，你日后，还是不要去了。”

伊兰姗脸色煞白，“昊、齐然哥哥？”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来斥责她的吗？可她明明是为了他而去的啊！她一心为他，低声下气，再三请求，若是成了难道不是一件好事？若是不成也好让他看清夏家人的无情啊！

萧齐然全然没有听到她心中的慌乱，看着那张发白的脸，眯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