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再厉害的机关都只是摆设（1/2）

“司泽永生永世，都将对主人誓死追随，矢志不渝。”青衣男子单膝跪地，俯下了身子，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向顾北茵忠诚朝拜。

顾北茵将手放在他的额顶，轻拍两下，像是曾经在阴司冥府时对他的宠爱一般，若是此时有人经过，必然会被司泽背后那八岐大蛇的虚影所摄……

“好。”顾北茵对司泽的感情，与其说是宠物或是手下，倒不如说早就像是相依为命的姐弟一般，他是唯一跟随她从最初的无名时期，一路南征北战走到今天的，可以说，此时此刻，除了司泽的全心全意追随之外，顾北茵不知道还能再去相信谁。

顾北茵回自己的院子时，看到院中的梅花因这场雪而盛开，不禁放慢了脚步，轻声上前，随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或许是这里的雪梅花开的格外的鲜艳，花姿优美多态，气味芬芳，美不胜收。

“在看什么呢？”

夜修寒孤影立于树下，画面唯美的让人不忍心出言打断，但是看着他萧瑟的背影和那眼底化不开的沉重之色，顾北茵还是忍不住心疼了。

“这里的风景很美。”

“是啊，如果有朝一日你和我回了我的故乡，就再也看不到如此的美景了。”许是因为司泽今日之话，让顾北茵对自己曾经一手建立的阴司冥府失了信心，就连说出的话来，都少了几分往日的意气风发，多了几分自己都未曾发觉的苦涩。

“若是不回去呢？”夜修寒若有所思的看向她。

顾北茵抬眸，二人四目相对，良久，顾北茵缓声沉重道，“每个人生来都有自己的责任与使命，就像云城主，也许她的选择不一定是正确的，但是当危机来临之时，她却必须正面作出选择，无论生死，对错，后果唯有一人承担。”

夜修寒会意，他就知道，他的小丫头哪是那么容易劝道的，“你永远都不会是一个人，还有我。无论以后发生什么，都有我们二人共同去面对。”

“好，我们一起。”

顾北茵主动牵起了夜修寒的手，二人伫立雪中，两道相互怀抱依偎的身影的画面，美如画中仙一般……

却被疾步匆匆赶来的云锦给打断。

“顾小姐，城主身子又变差了，请您帮忙去看一下吧，我求您了……”云锦说话间，就红了眼眶，作势要跪下去。

顾北茵很想说，这种事情，你应该去找大夫，但是一想到云城主之所以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因为以身献誓，她也就不想再多追究，就勉强还是去看看吧。

顾北茵上前帮城主诊脉，血咒对身体的影响不是一点点，灵修都废掉是最基本的，她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不在结界内安心的养伤，居然还到祭坛去，难道她不知道那阴煞之气对她的身体伤害有多大吗，估计接下来她的身子也会垮掉。

“城主明知道自己的身子撑不住，为什么还要任性呢？”

云城主低头咳嗽了几声，别人在这个时候吐出的会是红色的血，而她在这个时候吐出的也只有白色的冰水了，一点血迹都没有。

“我只想在临死之前去再去看看这无冰城，龙渊大陆，我已无颜回去，我知道，我所犯下的罪孽深重，就是到了阴司冥府，也是不得轮回……”

“你怎么就知道去了阴司冥府会是什么样子？”

“是非功过，自有判官评说。”

顾北茵虽然对阴司冥府出了叛徒一事感到心堵，但却不代表，就能听得旁人一提起阴司冥府，就避如蛇蝎的模样。

所以干脆为其正名道，“云城主虽然放出玄冥尸鲲，有违天道，是为大罪，但你献祭有功，也算是两相消抵，至于那些枉死之人和被煽动的妖兽，则都会因此事而结成孽缘，所谓凡事有因果，一切之因在你，这恶果自然也要你自己来偿。阴司冥府，秩序森严，纵是你当真香消玉损，也并非直接就会落个魂飞魄散，若是你有心回过，能在那里再重新转世轮回，赎罪也说不定。”

不知为何，顾北茵的话，就是莫名的令人心悦诚服，云城主本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但此刻听闻顾北茵的话却好似忽然茅塞顿开，她自己亲手种下的恶果，的确该有她自己来偿，或许若真有到了阴司冥府那日，转世轮回赎罪，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云城主撑着虚弱的身子，终是对顾北茵道谢，“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麻烦你了。”

顾北茵离开之前，叫了云锦过来，不但给了她几颗丹药，还教会了她那些丹药恢复容颜的办法，云城主修为被毁，是恶果，但容颜的苍老，却不过是那血咒的作用罢了。

顾北茵不会随便去同情别人什么，但是也不会对所有的事情都冷眼旁观。

云锦对此很是感激，她对城主终究没有置之不理。

“顾小姐放心好了，等城主的身子好了之后，我一定会好好辅助汐儿姐姐和司泽公子接管云城还有无冰城的。”

顾北茵没有否定，只点头应了一声，“好。”

顾北茵到了自己的院落里时，发现刚才还一直说要等自己的夜修寒居然会不再？

转身，她便释放出神识探了一圈，果然找到他正在第三个院子里，好像是云汐那里，甚至听着还有些吵……

顾北茵挑着眉毛，云汐喜欢的男人是司泽，这倒是让她意想不到的。

不过夜修寒从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他为何会去趟这趟浑水？顾北茵刚走到路上就听到了争吵声，声音之大，怕是能把城主府的所有人都引来的吧。

汐儿明明娇柔的声音此刻已经变得歇斯底里了，可是不管她怎么闹，怎么说，司泽始终无动于衷。

“司泽，你滚远点，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之前还跟司泽一同谢过顾北茵的人，回来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就和他吵了起来。

司泽看到她站都站不稳，只能用手支撑在冰桌子上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心疼，再次上前扶着她的时候，态度显然强势起来了。

“汐儿，你的伤还没好，我扶你到里面休息一下吧……”

汐儿想要用力推开他，却发现自己怎么都推不开，那足够证明之前的司泽应该没有用全力，才会被她推到的。

“我不要休息……”

汐儿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神情特别的委屈，她心里既希望是他，又不希望是他，这样矛盾的情绪将她整个人都点燃了，此刻的脾气格外的差！

顾北茵啧啧了两声，凑近一看，果然该在的都在了，就连夜修寒也跑过来凑热闹了，很明显他不是来劝架的，只是来看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