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迷雾朦胧 第八章：荒罔镜（1/2）

“既然你说一切都是那个什么宝物的功劳，那我就将我的东西收回来了。”萧悟寻说完，就将她贴在卓雪身上的符篆撕了下来。

我惊讶的看着萧悟寻，他竟然直接把符篆撕了，这操作有点刚啊！不过我还是觉得心里有点暗爽，实在是卓文越固执得让我心烦。

“你们把我女儿弄到哪里去了！”因为卓雪身上的符篆被撕了，所以卓文越无法看见她了，情绪也跟着躁动了起来。

萧悟寻对着卓文越挑衅道：“你不是说一切都是你那个宝物的功劳吗？你用它让你女儿出现啊！”

“你！”卓文越再次让那群学生向我们包围过来，我已经感觉到他想揍萧悟寻的决心了。

我轻拍了一下萧悟寻的手臂，示意他将符篆贴回卓雪身上，“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

萧悟寻一脸不情愿的把符篆贴了回去，卓雪再次出现在了卓文越的视线。

“爸爸，现在你信了吧，你那个所谓的什么宝物根本就无法帮到我，还会害了我。爸爸，我求求你收手吧，不要再害其他学生了。”

卓雪的话击溃了卓文越一直以来的信仰，他颓然的看着她，他身边那些学生的灵魂也都消失了。没有任何一个人开口说话，生物标本室静得可怕。

最后，还是卓文越崩溃的声音打破寂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卓雪飘到他爸爸身前，抬手想擦去他脸上的眼泪，却发现自己的手直接穿了过去。看到这一幕，卓文越终于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哭得像是一个被抢走糖的孩子。他拼命的想要将他的女儿拥入怀中，但一切都只是徒劳。最后，他终于绝望的垂下了双手，哭着对卓雪说：“雪儿，你下辈子还做我的女儿好不好？来世我们再做父女啊，好不好啊？”

卓雪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回答她爸爸：“爸爸……我也想……再做你的女儿，但……但是我……真的已经不能投胎了。”

听完卓雪的话后，卓文越走到我的面前激动的抓住我的手，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的一根稻草一样。

“我求求你，你既然能让我看到我女儿，那你一定有办法救我的女儿，我求求你，你帮帮我，救救她！那些学生都是我害死的，她是无辜的！”

我看着卓文越绝望中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的样子，我感到无比心酸。

但是，这是他孤注一掷选择的后果，也是天道轮回所注定的，我也没有办法去改变，所以，我现在除了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冷静下来之外，也做不了什么了。

“我求求你，求你，求你救救我的雪儿！”

卓文越的力气越来越大，手臂上传来的剧痛提醒着我的无能为力。

看着卓文越脸上的希冀，我感觉他们都好像化成了实质存在的藤蔓，还带着无解的剧毒，那么坚定的缠绕在我身上，带着我不死它不休的决绝。

我用上了我全身的力气也没有挣脱开卓文越的手，于是我便干脆放弃了挣脱的想法。我一言不发地看着卓文越，他也看清楚了了我眼神中的坚定。

最终，我还是开口道：“很抱歉，我救不了卓雪。今天的这一切，也是你当初自己造成的，如果你当初没有加害其他无辜的学生，以你之前积下的善缘，我说不定还能送卓雪去轮回，但事到如今，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卓文越听完我的话之后，原本紧紧抓住我的手也慢慢垂了下去，脸上的希冀也迅速的被蔓延的绝望代替。

“不，不会的，怎么会这样……”

卓文越一边自顾自地呢喃着，一边无比颓唐地往后退着。

“那些人是无辜的，怎么就没有人说我的雪儿也是无辜呢？我的雪儿也是无辜的！她走的时候还那么年轻，还是花一样的年纪！我怎么可能舍得她离开，那些家伙又怎么可以把她带走！”

说着说着，卓文越的面目再次变得狰狞起来，比之前尤甚。

看着情绪再次失控的的卓文越，萧悟寻就立马用符篆将他定在了原处。看到卓文越眼中的痛恨，我感觉心惊不已。

他现在已经真的彻底失去理智了，对整个世界都充满着怨恨。我们谁都没有开口来打破现有的安静，都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卓文越。

卓雪一直望着卓文越疯狂的样子，不停地流眼泪。慢慢的，卓文越收起了脸上疯狂的神情，再次变得平静而颓唐。

确定了卓文越不会再次暴起之后，我上前撕掉了卓文越身上的符篆。他在脱离了符篆的桎梏之后，依然在原地一动不动，俨然已经彻底被悲伤所吞没。

卓雪的灵魂已经变得十分透明，再过不了几分钟就要彻底消失在世间了，卓文越看着越来越缥缈的卓雪，也不上前，只是站在原地一脸留恋的看着她，泪水早已爬满了他沧桑的脸庞。

看着他的样子，我十分于心不忍，再三犹豫之下，我开口道：“我再给你们半小时，你们最后道个别吧。”

我一说完，萧悟寻就自觉地用符篆将卓家父女两隔绝在了另一个空间之内，让他们无所顾虑地做好最后的道别。

半个小时过得很快，我和萧悟寻在这半个小时之中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都只是静静地看着卓雪的身影慢慢的变得缥缈，直至消失在了我们的眼前。

符篆在卓雪的魂魄消散之后也失去了作用，卓文越一脸温和的捧着一面造型古朴的镜子朝着我走来。

当我定心去看那面镜子的时候，我的心中陡然一惊。

是煞气！

那面镜子被一股浓厚的煞气所团团围住，让我几乎快要看不清那面镜子的本来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