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兄弟情长也反目(2/2)
欧阳清面色瞬间大变,随即又恢复了常态,笑笑道:“想不到还是让你发现了,堂堂大理寺和刑部不能侦破的竟然让你一个黑道高手侦破,耻辱。”
飞鱼剑剑芒吞吐补丁,显见心中杀机即起,剑尖微微抬起,眼中已泛红。
欧阳清扬了扬眉毛道:“让你死个明白吧,我夜帝寒冰掌快抵近四成了,到了六成天下无人可敌!”
厉毋宁脚踩八卦,手户中宫,心里明白,今天怕是要栽到姥姥家了,弄的不好今天真可能祭剑了。
凝神练气足尖滑动,欧阳清如附骨之蛆,剑随人动,也随他一动。
欧阳清脚踏中宫,左掌寒冰,一步步向前移去,飞鱼剑乌黑的剑身闪着诡异的蓝芒,厉毋宁额头渐有汗水渗出。
欧阳清“哼”了一声冷笑道:“厉毋宁,绿林第一高手,三年前黑道武林大会夺魁,黑道剑圣!”
厉毋宁凝神聚气准备接招,此时已经是生死向搏了,容不得半点损失,心中暗暗凛道:“飞鱼剑果有助人内劲的变化吗?并不见得,只是寒冰站实在是厉害,否则欧阳清岂能叫我如此狼狈?”、
听到欧阳清口出狂言,还是冷冷的道:“公门中人尽出宵小,你做了卑鄙之事,栽赃路长风身败名裂,可见内心小人行径,难登大雅之堂,武功再高也高不到哪里去,心中格局甚低!”
欧阳清左足弓步前行,踏上了一步,笑吟吟道:“我做事从来无愧良心,随你怎么说。”
飞鱼剑抬起,“平沙落雁”直指厉毋宁!
旁边一个熟悉的声音道:“真的无愧良心吗?”
骆冰不知何时已站在厉毋宁身后,目光冷峻,眼神幽幽,望着欧阳清那柄飞鱼剑,显得神情十分孤独落寞。
欧阳清脸色变了一变,道:“你不是上山了吗?……怎么会转回来的?”
骆冰叹了口气:“不想知道的我偏偏就知道了,虽然来晚,不过好饭不怕晚了,不过恰好知道了你不想让知道的秘密。”
骆冰缓缓抽出了长剑,:“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们兄弟三人你居然能是隐藏最深的,不知道什么样的高官厚禄才能打动你?你祖祖辈辈替皇上效力,如何与天魔此等人间魔祸助纣为虐?”
欧阳清脸色铁青,嘴唇颤抖,冷冷的说道道:“你不也是和厉毋宁在一起吗?几年前他可是皇上通缉的绿林杀人狂魔,我又为何,哼哼?”
骆冰冷声道:“难怪当日大理寺你一意孤行,又坚决与路长风为敌,原来你竟伙同天魔来对付我们!大理寺在你手里乌烟瘴气,难有荣光,难怪尚书会派我来查勘大理寺,果然如此。
你我兄弟之情,今天道此为止,一笔勾销。日后,你杀我不是负义,我杀你也不是绝情!”
欧阳清冷冷的看着骆冰道:“好,他日相见,我们各为其主!”迈开大步退去。
骆冰拿出了怀中揣着的《义行录》把欧阳清之事记下,呈报尚书。
厉毋宁在一旁苦笑道:“此人家境优渥,名门世家子弟,怎会追随了天魔?今天魔既有飞鱼,又有夜帝寒冰掌,加之欧阳清粗通兵法阵仗,日后必成大患。”
骆冰叹道:“不管欧阳清做过什么,本性并不是坏人。未来生死谁都难以担当,至少从前我和他都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过去就过去了,看向未来罢。”
厉毋宁沉声道:“兄弟情长,友谊情深,做人当如此。只是下次你单独面对他时,不知他会不会放你一马。”
骆冰摇头道:“但行好事不问前程。在山上碰到你,听你说了草藤的事,我就已经怀疑欧阳清了,但如此诱他说出,实在不像是我的作风,倒像极了天牢。”
厉毋宁笑道:“你要真他娘的够兄弟,你就应该帮路长风平反。”
骆冰奇道:“你也相信路长风是冤枉的?”
厉毋宁微笑道:“路长风实是有少年英豪风范,做事又相当沉稳。怎么可能大开杀戒这种莽夫做的事。”
骆冰扁了扁嘴,呻吟道:“这么多麻烦事,前想后想,怎么也不能有个从长计议的万全之策。也罢,我们就先找刑部尚书,为路长风澄清真相。”
厉毋宁道,你爱找谁就去找谁,我是不太愿意与朝廷打交道。我只想帮你一帮,完了回去继续练剑,青灯。
骆冰摇了摇头道:“这可不行,江湖中人管江湖中事。路长风当日经过疗伤,武功迟早恢复,只是现下不知道躲到哪去了。
若能集合你、我、路长风三人,再加上你手下的绿林好手,相信斗败天魔不太难。”
厉毋宁打了个哈哈苦笑片刻,心道:“你若知道天魔的能力、威望和野心,便不会这么托大了。”
话到嘴上却终于咽了下去,更不愿意伤了和气,只问道:“我们去哪找路长风?”
骆冰沉吟道:“路长风想必是被天魔劫走,天魔既然要杀他就无需这么费劲了,直接一刀宰了就结了。
既然费了这么多周章,天魔想必要活人,也是想拉拢人才为他所用而已,这就好办了,我们既可以南下,也可以北上。”
两人也是茫然毫无头绪,先定了定神,把打碎的物件给赔了,藏在桌下的掌柜拿着银子千恩万谢,一面不住声的保佑店里总算没死人。
骆冰对厉毋宁说道,这次我真要回武当山上看看师傅,你在这里休息半日吧。
骆冰自行向山上走去,一路风景并不多变,只是世事沧桑,自己少年时的玩伴已然身故,一路上的石坑结满了藤曼,苍老的椿树上也斑驳不已,已近枯朽之年。
心中感慨,眼中几欲落泪。
到得清风观上,厅角风吹雨打年久失修,已然脱落。厅角的铜铃在风中还是发出叮铃铃清脆的声音,师傅当年正是打着铃喊骆冰练功,二十余年来唯一不变得却是这铃声。
前面的练武台上,师傅在前面一招一式的练,骆冰在后面一招一式的学,天空虽然下着雪,师傅不停骆冰却也是不敢停的
亭子旁边就是悬崖,悬崖的角上却伸出来一截石柱,风吹的大的时候,石柱上的石屑都“扑簌簌”的向下掉,但师傅却风雨无阻,每天清晨在石柱上面打坐练功。
在向前走的百来步,便是师傅打坐的“思过崖”三面是悬崖,一面用巨石堵了起来,师傅从里面把巨石封起来之后,再也没人能进得去。也不知道里面师傅有没放好了清水和食物。
快五年了,就算有一点也不够吃一年的,师傅想必也是饿死了。想到这里,骆冰嗓子哽咽“呜呜”哭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巨石,用内力一震,石头却是纹丝不动,知道自己终究是看不到师傅的尸骨了。
坐在思过崖前“呜呜”哭了好一阵子,想想还有小师叔要找,还有路长风在哪里,欧阳清的背叛,心中登时又豪情壮志了起来,抬起屁股,抹抹眼泪,对着思过崖拜了几拜,便自转头走下山来,再也不回头瞧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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