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1/2)
西安的虎子说:“啥时候都不是西安人”[1]47从他果断的语气中足以见得他从来没有将自己放入到城市,他只是暂时寄居在这里讨生活。而且大多外出务工者基本都有同一个问题:无不体现出对所处境的焦虑和对城市的负面情绪。城市消费水平较高。他们在这里的工资高,但消费也同样高,他们负担不起高额的医药费,房屋费甚至孩子的教育费用。长期以来大多数人并不是奔着要在城市定居的目的而来,而是短暂的满足生活基本物质需要,过了奋斗期便回老家。在这个过程里只有少部分人会留下来继续待在城市。
在他们外出找工作过程中也会遇到被压迫的情况。光亮叔讲“你不知道韩国老板打工人那是厉害的很。”[1]267他们不仅会遭遇的老板的粗暴对待,有时也会遭遇同属于外出务工者的背叛和敌对,工人会选择消极怠工的方式反抗这一系列的不公,但从根本上来说他们始终是弱势群体,得不到一个最终的公平对待,或者这就是“犯罪式自救”。过程激烈,结果也没有改变。
除此之外,他们的思维与城市发展不相适应,由此带来一系列的空虚与焦虑。即使是其中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也避免不了这种无所适从。在北京的设计师正林表示“没有归属感和安全感,像是一条腿插进城市另一条腿一直举着,不知道往哪儿放。”[1]143他不得不适应时尚奢侈的工作场域和窘迫粗糙的蜗居环境之间的落差错位,“有一份体面的职业,却过不上一个体面的生活。”[1]142高等教育并未让他摆脱打工者的身份,文凭也无法给他带来精神支撑。“总之,农民工的城市体验是“否定性”的。他们身为城市流浪者,无法摆脱无根的忧郁感和无用的自卑感。”[8]
三、价值
(一)展现完整的梁庄
继《中国在梁庄》之后,梁鸿将目光放在离开梁庄进城务工的群体身上。缺少他们的梁庄是不完整的,而这一群体最突出的点即是:生存困境。以此为中心点的其他描述都是为了还原或者展示这一群体的命运,进而展现完整的梁庄。
所有梁庄外出务工者的根源地是梁庄,他们从梁庄出来,不管经历什么,都不会改变他们是梁庄人这一事实。没有他们的梁庄是不完整的,“只有把这群出门在外的梁庄人的生活状态出写出来杨庄才是完整的梁庄。”[1]1这一群体将梁庄视为归属地。在东莞工作中死亡的金遗体被连夜运回梁庄,他们都认为他们的最终归宿无论如何都是生养他们的土地。“乡土社会在地方性的限制下成了生于斯,死于斯的社会。”[7]虽然他们离开梁庄出去讨生活,但最终的归宿还是梁庄。在北京的正林厌倦在城市中激烈快节奏的竞争生活,“真实想法是想回家,太压抑了”[1]144这是他内心想说的话,但实际情况是他也不可能回去。他对梁庄寄托了自己某种美好的情感和希望。梁庄,或许只是虚拟的一个理想之地,一个失落了的寄托而已。同在北京的建升亦是如此,“也有人尊重,但是没有归属感。就好像风筝断了线,在家还有种安全感。”[1]180他们始终将自己当做在城市上空的风筝,只有梁庄才是他们想要降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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