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想祖母了（2/2）

苏嬷嬷和善地笑道：“二小姐有心，您既然来了，自己进去看一看不就知道老夫人好不好了？”

“不、不了，”苏漓忙不迭地摇头，“祖母喜静，我、我还是不打扰她了。”

苏府里苏漓这一辈的孩子都十分敬畏不苟言笑的苏老夫人，因此看到苏漓这怯怯的样子，苏嬷嬷并不觉得意外。

苏嬷嬷温声劝道：“老夫人的确喜静，可这安平居里一年到头最不缺的就是安静，老奴倒是希望能有个人来陪老夫人说说体己话，二小姐今日若是不忙，不如就进去陪一陪老夫人如何？老夫人一定会高兴的。”

苏漓紧张地绞着手里的丝帕，犹豫再三后才小声地问苏嬷嬷道：“祖母见到我真的会高兴吗？”

闻言，苏嬷嬷的笑容越发和善：“当然会！老夫人昨儿还念叨起二小姐，说三爷不在府里，也不知道二小姐一个人在漓渊居里过得好不好，您就进去给老夫人瞧瞧？”

苏老夫人自然是从来没有想起过苏漓，苏嬷嬷只是瞧苏老夫人寂寞，苏漓又是个极乖巧的样子，故而想引苏漓去陪苏老夫人说说话。

祖母念叨起她？苏漓将信将疑地看着苏嬷嬷：“那……那我就进去给祖母请个安，不过苏嬷嬷您可得帮我瞧着点儿，万一祖母不高兴了，您可得提醒我，我立刻就走！”

“好，老奴帮二小姐瞧着，二小姐，里面请。”

笑呵呵地将苏漓引到安平居的花厅，苏嬷嬷献宝似的对正在用早膳的苏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您瞧谁来了？”

“嗯？”苏老夫人缓缓抬头，往苏漓那儿看了一眼。

苏漓连忙走到苏老夫人身侧弯腰行礼：“孙女给祖母请安。”

苏老夫人上上下下地将苏漓扫了一圈，冷淡地点了点头：“嗯。”

这一声之后，苏老夫人就继续用早膳。

苏嬷嬷暗道不好，便往苏漓那儿瞄了一眼，却见苏漓面带浅笑，似乎并没有因为苏老夫人的冷淡而感到难过抑或不悦，再看就见苏漓接替了女婢的位置亲手为苏老夫人布菜，站在苏老夫人身边安静侍候着，苏嬷嬷安心了几分，却也十分疑惑。

二小姐这是有事要求老夫人？

一顿早膳下来，苏老夫人没跟苏漓说一个字，但却对苏漓的表现十分满意。

不管这丫头是不是有所图谋，如今像这样静得下心又按捺得住的孩子可不多了。

捧一盏温茶轻抿一口，苏老夫人语气平淡地问苏漓道：“你有什么事？说吧。”

苏漓浅浅一笑，声音温软：“回祖母的话，孙女没什么事，孙女只是想祖母了，就来看看祖母。”

“想老身了？”睨苏漓一眼，苏老夫人嗤笑一声，“如今连老身那些个儿女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小丫头来了又岂会空手而归？你们真当老身老糊涂了？”

苏老夫人重重地哼了一声。

苏漓忙道：“祖母您别生气，孙女真的只是因为想见一见祖母才来的，现在见祖母您身体安康，孙女也就放心了。”

莞尔一笑，苏漓福了福身：“孙女先行告退。”

苏老夫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苏漓，没说让苏漓走，也没说不准苏漓走，就只是冷眼打量着苏漓。

苏漓头皮一麻，低着头向门外倒退，显然是真的要走。

苏老夫人沉吟片刻，放下了茶盏：“过来扶老身一把，老身想去花园里走一走。”

苏漓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愣愣地看着苏老夫人。

祖母这话是对她说的？

苏漓这么一愣，苏老夫人的眼底反倒是涌出几分笑意。

“怎么？你不愿？”苏老夫人眉梢微挑，这一句话问得威严十足。

“不是不是，”苏漓回神，立刻走回去扶苏老夫人起身，“祖母您慢些。”

她以为她要接连来上几日才能得祖母一个笑脸，可现在她好像已经取悦到祖母了？可她是哪里取悦到祖母了？

带着苏漓在安平居的花园里遛弯，苏老夫人往苏漓的脸上瞄了好几眼，却没能认出苏漓到底是她哪个孙女，只好趁苏漓不注意，偷偷给苏嬷嬷使了个眼色。

苏嬷嬷抿嘴憋回笑意，冲苏老夫人比了个“二”。

苏老夫人了然，总算知道苏漓是哪个了。

“你今儿到底为什么突然想起老身？”对此，苏老夫人十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