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无功不受禄（1/2）

刘沉香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舅舅见到丁香的时候，时常是一副怅然若失的神情。”

杨傲辰心生感慨，“人总是这样，总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这世上还会有几人记得我母亲的样子啊？又有谁知道，当年我母亲也是这样一个明媚动人，热情如火的女子，只是可惜，那些热情都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消失殆尽。我母亲所有事情都想求一个答案，而这不计其数莫须有的事情，我父亲又根本不屑于去解释。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日积月累，所有不起眼的事堆积多了，也就变成彻底的失望了。这两个人，一个不停地追问，坚持不懈地想要寻求答案，而另一个却又三缄其口，沉默不语，闭口不言，什么都不想回答。两个人相对无言，久而久之，矛盾也就越来越多，争吵不休，吵闹不停，家中鸡犬不宁。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两个吵了一千年的架，可是又有何人知道，那一千年来，我母亲心灰意冷时又流过多少泪水，我父亲愁眉不展，借酒消愁时又喝了多少酒呢？我父亲他这样一个想做闲云野鹤，逍遥自在的人，平生不爱权势，却做了位高权重的司法神。生性不爱拘束，却将自己缚在真君神殿数百年。素日不爱美酒佳酿，却喝尽了世间最苦涩的酒。我记忆中的母亲是慈爱温柔的，可我听到别人口中所形容的母亲，都是刁蛮任性，无理取闹，不辨是非。从前我不知道真相的时候，还会为了这个与人争论，可当我从水镜中看到灌江口那一千多年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没想到事实竟是那般的残忍，如一把利刃一下刺穿心脏，当看见那种真相被揭穿在眼前时，那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心情，任何人都是无法理解的，你不会明白的。”

刘沉香点零头，“舅舅和舅母的事情，沉香也听家母提到过，略微知道一些。”

杨傲辰淡然道：“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刘沉香再次发问，“许久未见过舅舅了，不知舅舅近况如何？”

杨傲辰看刘沉香是没话找话，不耐烦地递了个白眼过去，“刘沉香，这个问题你方才不是已经问过了吗？”

刘沉香回想着自己方才过的话，“是吗，沉香已经问过了？人老了，这记性也跟着变差了，不记得自己过什么，请多担待。”

杨傲辰看着刘沉香那张衰老的面孔，只觉时光飞逝，岁月如梭。“我记得上次在灌江口见到你时，你才二十几岁，血气方刚，风华正茂，不想这一转眼，如今你已过了知命之年。这时间过得还真是仓促，这一夕之间，你竟苍老了这么多。”

刘沉香将金锁收进怀中，“沉香法力尽失，如今已是身形佝偻，老态龙钟，须发斑白，垂垂老矣，比不得兄长青春永驻，容颜不改。我日渐衰老，无儿无女，生命走向终结的那一刻，也是无人问津，孤身上路。”

杨傲辰笑道：“能够经历生老病死，体味人世间的喜乐悲欢，有始有终又有何不好呢？”

刘沉香黯然神伤，“我父亲生前最希望见到的就是自己的孙儿，他一直希望刘家香火后继有人，可是这些年来，我和玉一直都没有孩子。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可还是无济于事。”

杨傲辰装模作样地掐算了片刻，“沉香，这种事情欲速则不达，你们不能太心急了，稍安勿躁，耐心等待，敬候佳音，你们一定会有孩子的。而且是一子一女，儿女双全。”

刘沉香喝了口茶，“但愿如此，那就借兄长吉言了。”

杨傲辰客套了两句，“不必客气，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傲辰一定尽力相助。”

刘沉香表示谢意，“多谢表兄宽怀大度，从前是沉香言语冒失，多有得罪，还望兄长多多海涵。”

“沉香，傲辰还要回去照顾父亲，就不陪你话了，我们改日再会。”杨傲辰从刘沉香房中走出来，准备和瑶姬，杨蛟告别。

杨傲辰躬身行礼，“祖母，大伯父，星儿就先回去了。”

“星儿，等等。”杨蛟叫住杨傲辰。

“是。”杨傲辰走上近前，“大伯父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