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我（1/2）

半小时前，江翰公寓

江翰回到卧室，不知是否是酒精作祟，他的心情愈加烦躁。

起身，走到了阳台。看着外面车水马龙，万家灯火。楼下，一小轿车靠边停下，走下一男人，男人下车后打开后座车门，走下一抱着孩子的女人，两人脸上都洋溢着满心的笑容。他想，是否有一天在这万户中，也有一人为他留下一盏灯，等着他，盼着他回来。

现在，你在哪？

在干什么？

江翰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点出那张翻拍下的照片。照片上的她坐在教室里，手趴在桌上，双眼紧闭，嘴却张着。记得那天他趁她午休偷拍这张照片时，忘记了手机并没有关拍照声。在他按下拍照键的这一瞬间，咔嚓……一声吓得他将手机摔到了地上，捡起时发现屏已经碎了。

看着看着，嘴角不时上扬，而他却未发现……

江翰退出相册，打开了宋乎天发给他的那张表，这才注意到，好像，她的手机号没变。

没变的话，那之前他打电话的时候接电话的又是谁？

似乎一连串的关于她的问题都冒出来了。之前被压制住的思念好像在见她一面后又重获新生。此刻，是真的满脑子都是她……

最后，拿起手机发出了那条短信。

s市秦荔子的家

楼下微弱的路灯灯光透过树梢间的缝隙洒下来。秦荔子再次看了一下电话号码。是谁？脑袋里不知怎的，一下冒出一个人的名字。

江翰？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他。

“荔子，快出来，饭热好了。”秦荔子父亲端着饭对着秦荔子的卧室门说。

“好，马上~”

“不要胡思乱想。”秦荔子使劲摇了摇头，像是要将她认为的这些杂念都摇走一样。

次日清晨，秦荔子早早起床，帮母亲收拾好东西后，一家准备前往医院。

“妈，你别动，我来帮你拿。”秦荔子看见母亲拿起旁边的一大包东西忙跑去抢。

“这点东西，没事的。”母亲与她僵持了一会儿。这时，父亲从旁边走过，抬手拿走了两人正在抢夺的背包。

“算了吧，你们两个，还是我来拿。”笑着说完便朝门外走。秦荔子和母亲笑了笑，跟随着他也走了门。

到了医院，由于之前母亲和父亲一起复检拿到结果后就已经决定要做手术，所以现在就可以直接到病房等待手术，秦荔子母亲的手术安排在该天的第二台。

两人将母亲安置好后，护士前来通知秦荔子和父亲前去医生办公室签署手术知情书。

“家属你们看一下，这个是手术的正常流程，需要我们医生给你讲一下这个手术的风险情况这样的。”“虽说现在这个手术技术已经是非常完善，但是难免嘛。”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有些岁数的女医生，戴着一副眼镜，面容非常和蔼。

“是是是，这个是正常流程我们知道。”秦荔子父亲回答说。

“你们知道就好，还是要告诉你们，这个在手术中病人有可能会出现一些突发情况……还有对于活检的结果可能会在几天后拿到。”医生说完，秦荔子明显的发现父亲紧张了许多，同样，她也一样是非常的担心。

“是签在这吗？”秦荔子父亲有些颤抖地拿起了桌上准备的笔，一笔一划，将自己的名字签在了上面。

回到病房后，秦荔子发现母亲躺在床上，她看到两人后眼神略微闪躲，忙在一旁柜子上抽出一张纸擦向自己的眼睛。父亲回来后也默默在一旁整理着东西。病房里很安静，每人都装着自己的心事，秦荔子觉得她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病房里回荡。

没过多久，负责接送病人的护工来到了秦荔子母亲的病房。

“李兰芳，对吗？”

“是的。”秦荔子父亲立马站起来回答说。

“手术室在二楼，你们看病人是走过去还是做轮椅。”

“走过去，我走过去。”秦荔子母亲说。

四人乘坐电梯到达了二楼，没走一会儿便到了手术室门口。秦荔子父亲一路上都未说话，此刻，在母亲进门的最后一刻，他拉起母亲的手，使劲握了握，埋头说：“好好的，听到没有。”

“嗯，”说完，看了早已红了眼眶的秦荔子一眼，便进了手术室。

等待手术的过程中总是焦躁的，秦荔子父亲虽安静的坐在手术室门口，但秦荔子知道，父亲担心母亲的程度一点也没有比自己少。

“荔子，你说你妈会没事的对吗？”

秦荔子走到父亲前蹲下，发出一声坚定的声音：“是的，会没事的。”

两小时后，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了。因为麻药劲似乎还没有过，此时的秦荔子母亲显得有些虚弱，眼睛总是抑制不住的想闭上。父亲看见有病人从里面推出来，赶紧上前。

秦荔子觉得这是她过得最漫长的两个小时，这期间，好像她这个唯物主义者一瞬间有了很多的信仰，她求上帝，求佛祖，求老天。所有的这些都为了一个祷告，保佑母亲平安。

回到病房，秦荔子看着母亲应该暂时没有什么大问题后，准备去走廊尽头的茶水间接点热水。她拿起放在病房角落的水壶，走了出去。

走廊里，不时有病人从病房出去，也不时有病人从外面回来。虽说人人都长得不一样，但秦荔子觉得好像都能从他们的眼里看到想要求生的希望。

到了尽头，秦荔子走进茶水间，将水壶放在饮水机下，打开了热水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