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水到渠成（1/2）

当然这个‘留’可不是留两人在将军府里数蚂蚁过日子，而是给两人安排好了各自的出路，凝霜被谢清韵借给舒乐到褚瑞府上去管家了，

这也是褚瑞在得知谢清韵要回云梦的时，亲自上门难得面色尴尬地说自己虽然家境贫寒，虽然不能让人大富大贵，但也能做到有面给凝霜吃，面汤自己喝的话来。

让褚瑞这样的木头疙瘩说点什么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的话也不现实，何况夫妻生活最真实的样子不就是一屋三餐两人一辈子吗？

褚瑞一直都是这么务实的人，据说考试卷子上的文字都是最实在的，最淳朴，毫无修饰的大实话，没有一句花里胡哨的东西，他能说成这样已经不容易了。

谢清韵作为一个民主和善的主子，听完这话云淡风轻地看了一眼凝霜问道。

“凝霜你愿意吃一辈子面吗？”

这话一出斯文儒雅地坐在一旁看热闹的舒乐，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好在他自小定力就不错，才没有做出这么不雅观，又丢面子失身份的事情来。

站在一边的流悦抿着唇，压着唇角憋着笑看了一眼谢清韵，觉得自己家小姐也太实诚了，人家褚大人说这话就是一个比喻。

如今的褚瑞好歹也是一个四品的侍郎，还能像卖面哪会一样，苦哈哈地天天吃面啊！

怎么小姐还当真了？瞧着谢清韵很是认真的样子，流悦也不敢开口说什么，偷偷地看向身边凝霜，此时向来稳妥的凝霜姑娘竟然红了脸。

“既然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愿意了，那就这样吧！昨日师兄也说了，褚大人在朝堂里的事情颇多，家里也没有几个佣人帮忙。

如今把母亲接到长安城了是照顾不过来，今日大人的话都说的如此诚恳了，你就过去管管，能管呢你就留下，做不好你就回来，咱们将军府养你这么一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谢清韵望着凝霜，很想用过来人的口吻帮她办了此事，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婚事都弄成长安城里的笑话了，自己这么做也没什么信服力，也有些操之过急。

这种关乎到两人一辈子的事，还是让她们自己水到渠成比较好。

自己回到长安城后，丢人的事做的好像也不少了，要不是这长安城够大，足够繁华，富贵人家颇多。

这里的新鲜事就像是春雨后的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张一茬，每日都有新鲜事冒出来，才没有让她的事在长安城里热闹太久。

她这个人也没在风口浪尖上久居不下，她才能如此云淡风轻地不带一片云彩离开长安成。

凝霜却没有想到这些，只觉得是谢清韵疼自己，给自己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后路，听了谢清韵的话，噗通一声就跪到地上了。

“小姐！”

声音有些哽咽地喊了一声，后面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小姐的意思是哪怕自己嫁出去了，这里也是自己的娘家，是绝对不会让她无家可归，也是在告诉褚瑞，凝霜虽然只是一个丫头，却是一个有背景，有娘家的丫头，不是任人欺负的丫头。

站在旁边的褚瑞看着跪到地上的凝霜，也走到谢清韵跟前，撩起袍子跟着凝霜跪到谢清韵的跟前。

绕是谢清韵这种经历过风浪，自小就被叔叔教育泰山蹦，而面不能改色，她这么一个无官无职的平民百姓被人叩拜，还是朝堂里的四品官员如此慎重地跪拜，她还真有点害怕，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要不是手上还端着茶杯装云淡风气，估计她会从椅子上跳起来。

谢清韵稳住自己手中的茶杯，微微地侧头看了一眼舒乐。

与谢清韵对视的舒乐挑了挑眉，他的官职比褚瑞大不是一个两个级别，入朝这么久了，自己是讨厌这些繁文缛节，但也习惯了朝中大臣们对上位者的跪跪拜拜的，人也跟着腐败了。

“谢姑娘对凝霜有知遇之恩，待她有手足之情，我褚瑞这一生虽不能大富大贵，但绝对不会让凝霜受丝毫委屈！”

跪到地上褚瑞，骨子里是透着文人的清高的，平时除了魏顺帝和元思瑾，对朝廷里的权贵都不会行叩拜之礼，今日给谢清韵行礼却是满心的诚意，声音里透着感激与信服，眼中是一片坚定。

“褚大人赶紧起来吧！褚大人生性正直，贫困时不攀权付势，富贵时不移本质，是当下少有的君子，君子一诺千金，如今有您这句话我把凝霜交给你照顾也就放心了！”

褚瑞都松口了，谢清韵自然要顺着他的话接下来，她原本以为这事还需要在等些日子，谁知道褚瑞这个木头能开窍，谢清韵高兴都来不及，自然不会出幺蛾子为难她们。

“凝霜赶紧起来吧！你这样子好似我多不通情达理一般，流悦快扶凝霜起来！”

说完谢清韵褚瑞旁边都快哭成泪人的凝霜，她不好直接把褚瑞拎起来，但让他这么跪在自己跟前实在别扭，只能从凝霜下手。

站在一边看的满心感动的流悦，听谢清韵开口赶紧过去扶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凝霜，红着眼睛望着谢清韵，

“小姐，凝霜……是要一辈子伺候小姐的……我……”

“嗯！我没说过不让你伺候我啊！你到褚大人府上和伺候我又不冲突，这些日子我不在长安，褚大人府里需要人帮忙，你就过去吧！褚大人我就不送了。”

放下手中的茶杯，谢清韵起身一脸平静地望着凝霜，实在是怕了她这泪眼婆娑的模样，只能把人交给褚瑞，这以后就是他妻子了，自然是要褚瑞自己去哄了。

“是！”

随着凝霜一起起身，手扶着凝霜的褚瑞点头应了一声，两人就被谢清韵抬手像是赶苍蝇一样给赶走了。

流悦和褚瑞扶着一步三回头的凝霜，走到清韵轩门口的时候，脚步顿住回望谢清韵时，谢清韵正唇角含笑，琥珀色的眼中满是欣慰地望着她。

“放心吧！将军府里还有我呢！再说了大家都在长安城，没多远的距离你想家就回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