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枯叶染血焕春机（2/2）

“喏。”少女看着枯叶重新露出嫩绿后，将它又递给了小武。

“谢谢。”小武将绿叶郑重收好，对着少女缓缓弯下腰，再抬起身后，少女已经走回山庄。

山庄中，有老人突然出现在少女身旁。

“师父。”少女躬身说道。

“丫头。”老人将少女扶了起来，将少女手抓住，看看那处伤口，语气带着一丝责备：“又放血？”

“师父。”少女将手缩了回来，“他没有恶意。”

“人心最复杂。”老人叹息道，“哪有一句有无恶意能分得清？”

“我知道啦。”少女嘟着嘴巴，显然对老人的看法有些不认同。

“师父，我们山庄积弱太久，光靠我们自己努力很难重现当年辉煌的。”少女看着远处，“那个少年心质淳朴，若是能从绝境中走出来，就说明他有足够的潜质问鼎苍穹，雪中送炭好过景上添花。”

“青芝，你太年轻。”老人叹息，“我终归活不长久，山庄早晚要靠你们撑起，有些事你未曾经历过，人心终究会变的。”

“师父，你的伤……”青芝有些担心。

“臭丫头。”老人笑着敲着少女脑袋，“你师父还有几年活头，你别咒我。”

“你刚才明明说了。”少女捂着脑袋说道。

“我的意思是我老了，你乱想什么？”老人又敲着少女，少女急忙抱着脑袋跑开了。

小武已然远去，山庄早已不可见，他将枯叶贴身放好，他从未听闻人的鲜血能让草木逢春，回想着少女之前说的话，语气中是一种理所当然的自豪。

“还是不要乱说的好。”小武想到自己的身体可以不惧法阵，看样子那叫做青芝的少女也是与众不同的。

“圣山……”小武按照少女的指点，走到了干道上，附近很多城镇，小武不停探听关于圣山的传闻，只是听得越多，越发觉圣山可怖，后面小武也就不再去探听圣山传闻了。

在城镇上买了一匹马，赶路的速度又快了一些，只是马背的颠簸，又让小武想到一些不好的回忆。

一处城镇，小武牵马而行，看着路边成片的乞丐，他心头已经没有太多波澜了。

一路上他看到的最多的不是流民就是乞丐了，起初他会分出一些银子，后来只有一些老弱病残才能牵动他的心了，或许走到圣山后连老弱病残也没办法引动小武的同情心了吧？

毕竟，太多了，满眼皆是。

怎么会有这么的流民还有乞丐？小武曾经问过，得到最多的答案就是一年前的那场兽潮，太多家园被毁，太多良田被摧……

紧跟着兽潮而来的是苛捐杂税，还有一次又一次地抓捕壮丁重建旧城镇，有力气的做起了流民，没有力气的只能去做乞丐。

或许还有很多连流民乞丐都没做成，就死在荒野中的人……

小武叹息着，镇荒城从来不这般。

“站住！”一群流民围了刚刚出了城的一支车队，小武远远地看着。

然后，小武看到有弓箭从车厢里射出，流民死伤大半，余者重新散落进了荒野。

小武攥着手，他不知该怎么做，因为他不知道谁才是对的……

“求求你饶了我吧！”一个流民对着车队中追杀来的卫兵跪地求饶。

那卫兵提着刀继续向这人走来。

“我还有一个年幼的女儿要哺育，我实在没有办法才会来截车队的，求求你饶了我吧。”那人继续求饶。

但是流民是最不值钱的人，他的跪地求饶又有什么价值，在卫兵眼中，这就是蚂蚁的哭泣。

卫兵不会在乎蚂蚁的哭泣，但是蚂蚁的女儿在意，一只小小的脑袋从草丛中探出了头，她看到自己父亲最卑微的一面，看到有人举刀向着父亲靠近。

“爹！”女孩惊呼，恐惧占据了眼眶，随后泪水模糊了眼睛，她看不清那人出刀，只是模糊地看到那人倒下，头颅滚落，鲜血流出。

“不！爹爹！”恐惧让她无法站起来，她就向前爬动起来，向着那人靠近。

卫兵看到了这个女孩，他将长刀收起，一把将女孩起了起来，他笑道：“长的倒挺标致。”

好看的女孩，能卖不少钱。

女孩咬向那只抓住自己衣衫的手，她将恐惧和全身的力气都放在了牙齿上。

“给老子松开！”卫兵吃痛，他另外一只手锤在女孩身上，但是女孩咬的很死。

“去死！”疼痛刺激着卫兵，他已经不在乎一个好看的女孩能卖多少钱了，他抽出长刀一刀捅向女孩。

“她只是一个孩子。”

卫兵听到耳旁有这么一个声音，随后便昏了过去。

女孩全部力气似乎都放在了嘴巴上，当卫兵倒下后，女孩也昏迷过去。

“哎……”小武叹息一声，一手抱着女孩，一手提着流民的尸体向远处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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