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打死他们的脸（1/2）

云锦的死，一直是林绵心里的禁忌。

刚给林绵过完六周岁生日的第二天，云锦便接到一个跨国毒枭的案子，要出差。

林绵梦见云锦出差那天早上，拉着小小的她去上幼儿园，云锦告诉她，不要紧的，这里的小朋友们都很好，一定会喜欢她的。

林绵光是幼儿园就转园三次，前两次转园，是因为云锦工作调动，搬家。

第三次。是因为林绵班上有家长认出了林绵，知道她是私生女，所以林绵被孤立，园长找云锦说明情况之后。云锦立刻帮林绵办了退学。

其实林绵知道的，为什么上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不喜欢她，可是她知道妈妈工作很忙很累，所以她不想让妈妈担心，于是假装若无其事和云锦挥手告别，自己乖乖一个人进了幼儿园。

林绵还记得，云锦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妈妈和外婆商量好了，以后都是外婆送你上学好不好？妈妈工作太忙了。对不起。”

林绵转过身，自己背着小书包进幼儿园大门的时候，眼泪豆豆直往下掉。

因为她记得离开上一个幼儿园的时候，她站在园长办公室外头。听到园长对云锦说：“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俩也算是老朋友，绵绵入园之前我还向你打包票会照顾好她，大人们之间的事情实属不应该牵扯到孩子，但是林太太她……”

“我知道，她扬言要我和绵绵没法在江城活下去，这一切，我不该让绵绵也和我一起承受，是我对不起绵绵。”

林绵因为受过太多异样的眼神，而且大家都有爸爸，只有她没有，她不知不觉，就比同龄孩子心智早熟了许多。

私生女这三个字，她在五岁时就已经频频听到，她知道这不是个好的词语，会让云锦难受，会让云锦背着她偷偷抹眼泪。

她努力想融入新的幼儿园，不想再让云锦为她担心，可还是事与愿违。

依旧没有小朋友愿意和她坐在一起，大家一起在外面玩丢手绢的时候，手绢从没落在过她的身后，玩老鹰捉小鸡，她永远都是站在最后面的那只小鸡，老鹰明明能抓得到她。却假装看不见她，去抓别的小朋友。

她当时还不明白，一切都是那位“林太太”的安排。

她就这么在幼儿园里上了一个礼拜的课，虽然委屈，但是想着云锦离开之前的承诺，说一定会在周末时候回来，她便开开心心地放学回家了。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她以为外婆一定会像往常一样站在门口等她，手里拿着一只香香的烙饼，云锦也一定会在厨房里给她准备丰盛的晚餐，可那天，她只看到院子里面外面。围满了邻居和一些她不认识的人。

大家谁都没有注意到小小的她，她努力挤到前面，挤到自家院子里，却看到此生都不可能忘记的一幕场景。

云锦回来了，她没有食言。

只是她躺在那儿，脸都青了，浑身上下，布满不再流血的伤口，伤口已经发黑。

他们说，云锦是因公殉职。

林绵梦里的最后一幕，就是云锦躺在那儿。

此刻即便已经惊醒过来，脑子里却还满是云锦最后的样子。

傅连城察觉出林绵正在发抖。低头轻声问她：“怎么了？梦见什么了？”

“我妈的忌日快到了……”林绵缓了许久，轻声回道，“我过两天想去看看她，可以吗？”

傅连城怔了下，忽然想起之前傅君然和他说的一件事情，和云锦有关。

是了，云锦的忌日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