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2)
长鲸楞了楞,不自在的回道:“没事的,我皮糙肉厚,你尽快给我清洗了上药,别本来没事却栽到在你这个蹩脚大夫手上。”
钟侯川虽然听进去了依然不敢马虎,很有耐心的一点一点清洗,长鲸自顾自的说道:“也不知这个黑衣人什么来头,行刺绿林郡的人居然带短匕首,这脑子也是够笨的。”
钟侯川听此顿了顿,随后依然认真温柔的清洗伤口,见钟侯川不答话,长鲸又自言自语道:“不过,今天这个人不像是杀手,因为他并未对我们下杀手,反而招招留步,最后这一刺看似要命,实则并不凶险,伤口也不深,这人到底想干什么呢?”
钟侯川开始给她上药,那是上好的金疮药,长鲸的思绪被短暂的拉回来,因为药粉碰到伤口引起了一阵痛感。随后长鲸只能趴床上睡了,钟侯川自觉的去了睡榻。
到后半夜,长鲸被说梦话的钟侯川吵醒了,那人似乎被魇住了,长鲸抓起身边的枕头就砸过去,钟侯川被砸醒了,随后带着哭腔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长鲸不耐烦的叫道:“我要翻个身,你过来。”
钟侯川擦擦眼泪抱着枕头乖乖过去了,长鲸看他哭的梨花带雨,便说:“你爬到床里面,帮我翻个身”,钟侯川听话的照做了,等钟侯川跪坐在长鲸身侧时问她要怎么翻身时,长鲸一把拉他躺在自己旁边,小声道:“今天的事跟你没关系,好好睡觉。”
钟侯川似乎忍不住又要哭出来,长鲸又赶紧捂住他的嘴道:“我睡觉怕吵,你安静点。”
钟侯川呆呆的不敢动了,长鲸伸出没受伤的手给他拉了被子,把手轻轻拍在钟侯川的右肩上:“我小时候做梦被魇住的时候婆婆就这么陪着我睡觉的,说是肩膀让人有安全感,有个温暖的手掌抚着,就不会被魇住了。”
钟侯川盯着长鲸看了良久,果然后面睡觉就很安稳,连可怕的梦都没出现过。
第二天一大早,大当家就过来了,长鲸正吵着要起床走走,钟侯川各种拦着她,让她好好待在床上休息,大当家一来,看见俩人斗嘴居然觉得有些高兴。
钟侯川看见大当家以为是看到希望,赶紧找大当家施威让长鲸好好躺着,他果然是高估了这个亲爹的威严,长鲸看到大当家反而理直气壮的说她要起床活动。大当家不仅不拦着反而还赞同,跟着慢吞吞的长鲸一路挪到院子。
钟侯川:“.…..”是亲生父女没错吧?
大雨过后的院子有雨水、花香混合着泥土的气息,很是好闻。大当家难得有眼力劲的擦干了秋千上的残雨,长鲸安稳的坐在上面,轻轻晃着。钟侯川虽是不解,但也尽自己所能,拿了一件披风出来给长鲸披上,大当家很是欣赏的赞了钟侯川一眼。
钟侯川紧张的盯着长鲸,生怕秋千晃着晃着扯到长鲸的伤口。太阳慢慢的升起来,大当家见花朵上还有残露,便去屋子拿了一个琉璃碗出来,接了一些花朵上的晨露,放到阳光下晒了晒,长鲸不解的问:“老头,你干嘛呢?”
大当家惯嘴的来了句:“请罪。”
长鲸不解的看着他,等太阳晒了一会儿,大当家又伸手碰了一下水面,然后转身进屋拿了梳子出来,满脸笑意道:“今儿个给闺女梳头。”
长鲸有些诧异,但也停下了秋千,大当家绕到长鲸后面便开始用梳子蘸着花间晨露给长鲸梳头发,长鲸又好奇的问道:“晨露梳头发?老头,你哪学的?”
大当家温柔的回道:“你娘以前不喜欢那些头油,就是这样梳头发的。”
长鲸听此便闭着眼,感受晨露带着花香沁在她头发上,大当家极其难得的温柔一次,那些晨露被阳光晒的暖暖的,梳在头发上舒服极了。长鲸想着,这大概就是娘亲的温柔了,其实大当家在想起妻子的时候还是温柔的,他会模仿妻子生前的动作习惯,而长鲸也是以此幻想娘亲在身边的温暖。
虽然多年没给人梳头发了,大当家的手艺还是不错的,没想到粗犷的土匪也有柔情的一面,钟侯川很有眼力劲儿的去屋内把铜镜搬出来给长鲸看。
长鲸满意的看着头上的发髻,若有所思的道:“难怪我娘最后答应嫁给你,看不出来啊老头,挺有办法的嘛。”
大当家走到长鲸面前假正经的道:“少胡扯,我是那种处心积虑的人么?再说了,你娘又不是因为我给她梳头发才嫁我的…”
长鲸和钟侯川相视一笑,大当家有些难为情,刚准备走,长鲸便在身后补了句:“你这个徒弟我认了。”
大当家惊奇的转身看着长鲸,长鲸又补了句:“看在这个发髻的面子上。”
大当家喉咙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要走不走,要留不留,长鲸便接着补道:“看来发髻面子不够大,那就看在昨晚那盘卖相特丑的芋饼上好了。”
大当家又被长鲸用话噎了一次,气的转身就走,长鲸还不忘大声喊道:“下次记得做好看一点啦!”
大当家头也不回的飞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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