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3章 【1133】辞旧（1/2）

穆艾之也是念着公孙香兰的这句话。的确，走到了现在这一步，绝大多数的选择都是自己所做。

但是当初，他也有着很多的身不由己。只不过那些对于自己来说耿耿于怀的身不由己，早就随着时间的过往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那都只是回忆罢了，那些所谓的怀念，也只能是发生在午夜梦回之时那沾满衣襟的一点朱砂泪罢了。

他活到现在，靠的也不只是那一点点的回忆罢了。但他明白，公孙香兰提醒自己这句话的含义。她停留在过去的质疑之中无法自拔，又不断的质问自己，到底有没有错。对于穆艾之来讲，公孙香兰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叛徒，但是对于公孙香兰来说，过往的一切，都只是背在自己身上无穷无尽的枷锁。那是夜夜惊梦的梦魇，是她想要忘却却从来不曾忘却的过往。

公孙香兰开口说道“你选择了相信你的师尊，而我只是选择了一种可以让我不那么为难活下去的方式。你在心底痛恨着我的自私，但你也明白，除掉了我，这一切的罪责就只能你一个人来承受。毕竟法不责众……穆艾之，咱们都是自私的人，你又何苦费尽心思来打我的主意。”

穆艾之跟在她的身后道“不是打师妹的主意，而是为了保全你。”

公孙香兰笑了笑说道“你的自信用在女人身上好用，用在我的身上只是浪费。”

穆艾之说道“那师妹不也是女人吗？”

公孙香兰笑了笑说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还算是一个女人吗？”

随着公孙香兰的话音落下，一阵烟雾袅袅，穆艾之停下了脚步，却是瞧着眼前的迷雾里面，渐渐显露出来的人影。穆艾之瞧着，不再是刚才那个与他一起挖酒的人，而是一个面上全是各式各样恐怖伤口，那崎岖不平的面部，衰老的褶皱之上仿若一个活生生的骷髅一般。

眼珠就那样的暴露在寒风之上，这样的一张脸放在眼前，与刚刚那张还算美艳姿容的面孔格格不入。

穆艾之也是楞在了原地。

熟悉的声音响起，公孙香兰也是盈盈的说道“这张脸实在是太过于唬人，不过这才是毒娘真正的面孔，也是公孙香兰真正的面孔。这些年来，我换过很多张脸。见到不同的人，我总是习惯用不同的脸。你瞧瞧吧，这么一张脸，我能做什么呢？”

穆艾之说道“从月灵宫走出来，你不该会是如此……”

公孙香兰对着他说道“没有什么该不该的。我也是人，并非是什么神仙。平白无故的以身试药，得到的下场也只有如此。或许是报应使然，我做了许多的挽救方法都无法改变我的容貌。后来，我也就习惯了。毕竟这都是我贪心的代价……”

穆艾之对着她说道“只是代价不会如此，师叔也是亲身试药试毒。怎么不见师叔的身体有过什么不同？难道师妹的贪心格外的多？”

公孙香兰对着他说道“你明知道是玉女龙娇的缘故，是因为有她，我们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说着公孙香兰又是收起了这副可憎的面容，换上一张崭新面孔的人又是对着他说道“不得不说，虽然玉女龙娇可恨了些，可是她的这些本事，一般人还真的学不来。”

穆艾之说道“世上最轻最贱又最可怜的莫过于她。像是杨絮一般，飞花飘荡，中无所依。”